目光落在烫银的温润纸张上，帝笙失神了片刻，脑海里呈现出一片熟悉又破碎的场景。

秦九凰赶紧问，“曲歌是谁？启凰四十八年又是什么意思？肆月初一是？”

帝笙感觉，脑海当中有什么东西开始复苏了。

半晌，道，“曲歌……

曲歌是我的剑灵，启凰四十八年，万灵之王北冥月在圣山觉醒，天降异象祥云漫天。那天……雪境的红梅刚开，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她。”

一人一狐，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秦九凰的心跳加速，嗓音都急促了起来，“那天，奔向我的那只狐狸就是你！你就是水晶宫宫主？”

雪境，是水晶宫的后花园。

秦九凰脑海里，也隐约呈现出当时的场景。

最为清晰的，是他那双湛蓝的狐眼，在阳光下透出苍穹一般的沉静和通透，让她想要陷进去。

她呆呆的看着它，伸手去触摸他绸缎一般的银白色狐毛，似曾相识，却又恍若隔世。

好几次她感觉他的名字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却又在开口时死活想不起来他叫什么。

眼前一花，他化作翩翩公子负手而立，白衣胜雪眉眼如画，勾唇浅笑，“我是帝景。”

万般盛景之最，足以叫万物失色。

他似乎认识她，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情不自禁的仰头看着他，“帝景啊？果真人如其名，万千盛景皆不及公子一笑。”

他怔忪了一瞬，“那……你可喜欢我？”

她笑着说，“喜欢啊，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她摸了摸心口，“就好像我们本就是同一人。”

他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

帝笙翻开了第二页，看到了自己的笔迹：

“她忘了我。

但是她依旧喜欢我。

而且只喜欢我。

这就是宿命，就如同万年前暗魔肆虐的死亡深渊里，唯有她和我走了出来。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

目光在“死亡深渊”那里停了下来，半晌才道，“死亡深渊其实是个空间通道，在北境和西阳各有一个出口。但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我还想不起来。”

帝笙伸手牵起了她的手，紧握着，“我脑海里，只有一点点模糊的记忆。那天暗无天日，四周全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死了很多很多人，我们两人一直在杀魔修者，但到处都是魔修，无穷无尽……”

顿了顿，叹息一声，“也许，前世我是帝景的时候是记得这些的，但是现在却不记得了。”

秦九凰往他跟前靠了靠，“没关系，我们还有未来。”

这个时候，帝笙翻开了上次秦九凰没能打开的第三页！

第三页上面，写着：

“她说自己叫北冥月，我感到迷惑。

师娘早就和北冥家下了契约，师妹到了这里，她名字应该叫北冥九皇。

她才是九皇殿的主宰，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但她不记得了，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她。

往后，我会保护她的。”

秦九凰看完这一页，惊道，“你的师娘……是我娘？我娘知道我在这里？契约是什么？”

似乎，一下子就要接近事情的真相。

她有些着急的往后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