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走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因为谁都清楚，帝家和夜家，都容不下叛徒。

冥王低下头来，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这才抬头看向姬幽，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漠然决绝又绝望的道，“认命吧，你是叛徒的后代。”

“如今，万灵之王已经觉醒，生命之轮已经启动，一切都会往繁盛的方向去走，但是无论未来将会是何等繁华欣欣向荣的所在，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在他们的心中，叛徒不配拥有。”

姬幽：“……”

为什么没关系了？

他还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啊!

繁华不好吗？

人间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走向地狱？

姬幽的内心有些抓狂，脑子里感觉嗡嗡的，“什么叫生命之轮？”

“生命之轮……”

冥王沉默了一会儿，道，“一个正常健康的星系，尤其是有生命的星系，有着自己独立的循环系统保持平衡，并逐渐便好的。这个系统，就是生命之轮。”

“那以前呢？总不会说秦九凰出现之前，就没有生命之轮吧？”

姬幽感觉有些消化不了这么庞杂的信息。

“以前……”

魔尊陷入回忆当中。

许久，才道，“以前，命运之轮当然被破坏了，一切都向着枯竭和死亡走去……也就是说，我们这里，迟早有一天，会万物凋零，甚至是草都不长一颗，唯有顶级的冥修和魔修已经没有灵魂的傀儡才能长久的存在下去……”

那就是末世的样子。

“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就是凋零的预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的，当然是秦九凰二次觉醒！

姬幽几乎是崩溃的，“那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一切往好的方向去？”

“……”

冥王和魔尊双双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

白柏桥道，“在你自己死亡和万物凋零之间，你选哪一个？秦九凰和帝笙，不会放过我们的。”

“为什么非要二选一？我们可以不去招惹他们！”姬幽还是没听懂。

他的生命太短了。

只有二十多年罢了。

他哪里知道这之前漫长岁月里双方的博弈？

又哪里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白柏桥沉默了好久，才道，“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生命之轮为什么会被破坏，走向灭亡吗？”

姬幽摇头。

“为什么？”

“因为，这都是我们的祖先的罪孽。”白柏桥闭了闭眼，“我们是罪人之后。”

“……”

姬幽张了张嘴，被震惊了。

“为什么？”

他不明白。

“因为，人心不足。”冥王闭着眼睛道，嗓音很沉很沉，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姬幽，你就算是出去，狐族肯定而言难逃灭亡。”

“……”

姬幽呆呆的坐在蒲团上。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

他三个月大那天，九重移花宫突然爆发出神圣无比的气息，父亲告诉他说，神圣天狐诞生了，他是狐族的敌人。

如果那只小狐狸活下来，狐族，迟早会被它害死。

到时候，他就没有爹爹娘亲，也没有自己的族人了。

那只小狐狸是天生的神。

而他们，都是狐妖。

势不两立。

他害怕极了。

他还那么小，怎么能没有爹爹娘亲呢？他去狠狠的欺负那只小狐狸，恨不得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