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四年。

他也曾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谁成想……

男人突然像是意外得到了宝藏一样，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晕染开来，好似一树雪梨照亮了暮色。

秦九凰靠在他怀里，一颗心砰砰的跳，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像是幻觉一样，“明……明天，我们去哪儿呀？”

“图延草原。”

他笑，“本王记得秦将军说二丫擅骑射，却嫌弃马场太小，索性待在家里养花不出来了。”

“我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秦九凰挠挠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其实，我那时候，是不太想出来。我就想，多过几天那样平静的日子。”

说到这里，突然红了眼眶，“人一懈怠，果然就会变笨。”

秦九凰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当时保持了前世的那种警惕性，秦家都不至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一时间，低下头不说话了。

慕南萧垂眸，看着她有些自责的样子，不由心疼不已，“秦二丫，四年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顿了顿，又道，“如果你听说过当年的三王之死，就肯定会明白，只要有机会，楚桀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秦九凰一愣，自嘲一笑，道，“也是，楚桀是什么人……可怜我爹当年，一心想着不要随意掀起动乱波及百姓。”

“但我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社会的病态，需要社会上每一个人去承担，不是谁一个人去牺牲。”

“我爹有我爹的伟大，但是我不想做那样的人，”她突然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向他，“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老实话我作为一个医者，并没有什么慈悲心肠。”

“这样，你……还觉得遇见我很幸运吗？”

她有些紧张。

男人闻言笑，“你又不是菩萨，为什么要有慈悲心肠？”

额……

秦九凰一愣，忍不住勾唇笑了。

这男人，她真的是爱死了。

怎么办？

身后，梵离吃饱了狗粮，这才上前来，小心翼翼插了句嘴，“王爷，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嗯。黎明出发。”

慕南萧点点头，突然弯腰把秦九凰抱了起来，大步往她房间走去。

秦九凰一张脸红的像是虾子似的……

夜色，逐渐沉寂了下去。

次日黎明，秦九凰起来，刚刚洗漱完毕，梵离就在外面低声道，“王爷，相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丞相昨夜在仙客来睡了一宿，今天天还没亮，就启程去了沧州。”

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属下刚刚看到了小雀……”

秦九凰打开门，“她知道相府的事情了？”

梵离点点头，“但是很奇怪，她远远地看着相府的废墟笑，笑的很诡异，阴森森的。”

“那就对了。”

秦九凰嘴角一勾，转身看向慕南萧，“她昨天问我，出去玩要不要带上她。我说让她问你。”

慕南萧闻言眼神古怪的睨了她一眼，“说的好像如果本王让带的话，你就会同意带上似的。”

“……”秦九凰汗颜，但也坦诚道，“通常情况下，你主动想要带上的女人，都会死。”

眼底独占欲不加掩饰。

慕南萧抬眸，迎上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