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些疑惑地接起电话，张铭扶着栏杆开始上楼，背后隐隐约约地听得见：

“是。”

语气平淡的回答。

“怎么？”

惊讶，实质性的，意识到了问题的惊讶。

“前天晚上？”

犹豫，开始怀疑话题的走向。

“不是吧？”

意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真的吗？”

紧张，想要再一次确定自己听到的没有错。

“我也不知道。”

无奈，对什么东西，张铭非常清楚。

……

手机上的消息有三条，伍泊渊，伍涛，曾律师。

内容都是一个，张铭早就猜到了的那个。

“妈妈，我知道了。”

“谢谢，伍叔，我知道了。”

两条信息出去，张铭把手机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深吸一口气，回复第三条，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跟宋家有关。跟杨钰有关。但是我现在还是想试着再引导一下言论的方向。阿涛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伍涛立刻回复：

“引导？”

张铭：

“我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引一下，你觉得可行吗？”

回复花了一段时间，但对方最后的答案是：

“我不会帮你做那种事情的。”

张铭：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要怎么做，对吧？我听你说过，你跟饭圈有关系的。”

伍涛：

“对不起。这一次真的不行。叔叔阿姨他们很快就会被卷进来，而且这件事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处理得了的，稍微一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张铭：

“我知道。但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伍涛：

“这不是什么会毁掉一辈子的事情，好好陪陪她，把这段时间度过去就好了，最多两三个星期。铭仔，她会理解的。”

张铭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到一边，伍涛还在不断地发送过来，张铭知道那些的内容是什么，他现在没办法去看那些东西。

一直未散去的后脑闷痛再一次变强，张铭两手捧着自己的太阳穴蹲到了地上。

【之前用来引导舆论的手段没有生效，现在我手上的东西也不见得有效。

舆论不是那么好操控的。

伍泊渊也许有办法，但照片现在已经在外面了，事情也一直在持续发酵，如果他能够解决，他肯定早就过来找我要价了。

那家伙还是会有办法的，肯定有。】

张铭再一次拿起了电话。

短信按到第二排字的时候被全数删掉，他直接按下了号码。

第一次没有打通，第二次也没有。

第四次的时候电话的那头才传来了熟悉的慵懒声音：

“小铭啊，这事不是你能处理得了的。”

呕吐如期而至，张铭立刻跑到了窗口，

“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强忍吐意说道。

“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事情钱都能够解决。小铭，有时候，有些很有钱的人会觉得自己的面子受了伤，会想要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去毁掉一个人。那种时候，你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伍泊渊用低沉而疲惫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说道。

【愤怒，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伍叔有这种情绪。】

张铭按住话筒，对着窗外一呕。房门这时候正好被敲响，杨钰有些不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张铭。”

“稍等！马上！”

两句喊完，张铭松开按住的听筒，

“他们想整谁？”

“那个姓袁的。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的爆料，一个星期之内那个小伙子就会身败名裂。”

“呸——！干！”张铭从窗外伸头回来，“为什么？”

门外再一次传来杨钰的声音，

“你没事吧？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吐的声音？”

张铭立刻按住话筒，

“没事，”这一声喊出来，张铭的嗓子立刻感觉到直往外倒，他张大嘴巴猛下一口唾沫，转手喊道，“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