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残夜冷笑着站了起来，“你是想下了床就不认人么！休想！”

“我要把你过的话，都出来！要我死，你也休想跟她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王爷，”墨梨拍了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纯王，“我信你。”

“……”听了墨梨的话，纯王怔住了，“你什么？你再一次。”

“我信你啊！”墨梨笑着，手臂环上纯王的腰，轻轻拍了拍，纯王把墨梨拥进了怀里。

残夜要冲过来，瞬间就被侍卫按在霖上，嘴里被屠嬷嬷塞上了一大团布，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儿找来的破布，灰不溜秋的。

“蹄子！居然敢挑拨殿下和王妃！”屠嬷嬷瞪着眼顺手给了残夜一耳瓜子，蒲扇一样的黑手扇得残夜白嫩嫩的脸颊上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流了血，“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苗子，却没想到能坏成这样！真不如当初就发卖了你！”

“屠嬷嬷，”墨梨，“不必为了她动气。厌年的事，你还得多费心呢。”想起厌年墨梨又陷入了沉默，好半晌才回过神儿来。

“王妃您也莫要太过伤心，厌年那丫头向来持重，有计较，就算到了阎罗殿，也能过得好。”屠嬷嬷安慰道，神色也颇为悲凄。

墨梨长叹了一声，厌年自幼凄苦，如今骤然离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亦身无长物，孤孤单单一个人。

厌年持重内敛，为人忠厚，却一生孤苦，不得善终，身后还难免受人非议；而残夜呢，如此卑劣的人，竟还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这不公平！

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墨梨皱了皱眉头，老管不过来，那么就让她来替老管管！

“残夜，你明知道，这么做是无法把我单独骗过去的，最大的机率只能是伤害到我身边的人，”墨梨眼含泪花地，“而她们，无论是茫茫还是厌年，都是你从一起长到大的同伴，就算没有什么深厚的姐妹情，却也不至于绝情到此！”

“你真是……真是个畜生！”

残夜嘴被塞着，不出话，只能呜噜呜噜地表达抗议，在侍卫的掌控下怎么挣扎都被按得纹丝不动。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纯王问。

墨梨悠悠起了身，满眼含冰，慢慢踱到残夜面前，微微俯了身在她耳侧轻声：“沉塘。”

余光里，墨梨看到了残夜炸裂的眸子，以前她不过是算了，每次都不会真的做到决绝，可是这次，她必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虽然死，对于残夜来，墨梨认为还是太过宽容了，她应该痛苦地活着，每日承受折磨。

但残夜太过卑劣，太过疯狂，墨梨不能让她有活着的机会，否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她不能承受再因为她而失去任何人，作为纯王府的主母，她不可以优柔寡断，更不能太过慈弱。

“我要亲眼看着。”墨梨边边走出了门，并不大的声音久久的在屋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