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的话让张艺兴惊讶，他原本认为她会和他师傅有相同的劝告，即使没有也会在这里顺从的取悦。

“我很感谢你此时的真诚，很多人往往会在这样的时候说假话。”他说着真的微微点头弯腰，“但是，其实我和师傅一样的看法，也认为我要做的不是附庸和迎合，而是要做真正带有‘张艺兴‘的标签的音乐，即使欣赏的人较少。”

林至甜甜一笑，“所以张艺兴才是张艺兴，林至才是林至，其他人才是其他人。”

张艺兴压下嘴角挑眉，“这句感觉是对我的赞扬！”

“那必须的，敢为人先逆众而行是非常值得敬佩的！”林至扬起下巴，笑了笑，“我就不敢了！”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天才一秒记住.co .co

“嗯。”林至下巴搭在交错的双手上，“我以前写小说时碰到很多瓶颈，有一种就是我写的我很喜欢，但读者不喜欢，不合大众的口味，比如现在读者喜欢苏爽甜宠，但我往往要更细腻更喜欢探讨一些比较严肃的哲理，于是我的编辑经常劝我要迎合大众的阅读趋势。”

“那你改了吗？”张艺兴起兴地问。

“刚开始死不悔改，后来迫于生计就写了大家爱看的，总之妥协了！”

张艺兴宽容地望着她，“那么现在呢？”

“是这样的哦。”林至拿出笔在白纸上划了个圈，“当你在纸上画了一笔，这一笔如果一遍遍加强，加深，那么这张纸上的痕迹就越难擦掉，因为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风格。”她无奈地又在那个圈上加重印记，“我已经形成了取悦的文风，也就成了我的风格，改不了，每次写好一段话，我就想这么写读者喜不喜欢呢？而不是问自己我喜不喜欢？”

张艺兴因为她的话陷入了顷刻的沉思，半晌才说：“我觉得你不妨现在开始写自己内心真正想要表达的看看，真正地写给自己看！”

林至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那万一我这么放飞自我，失败了你可以帮我负责吗？”

张艺兴一愣，“……要怎么负责？”他迷糊的样子莫名让人想掐一下。

林至郑重地沉思，“比如亏空，比如粉丝流失……”

张艺兴继续怔住，不知要怎么回答，正思忖间，林至忽然扑哧一声趴在桌上捶桌爆笑，“……少年，你每一个问题都要这么真挚地思考再回答吗！”

张艺兴才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歪头扶额也跟着她笑出声，好像自从怀化之行后，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开放了很多，或者应该说，放肆。

中午真正烈日当空时，全剧组到达乌兰布统，在当地一家很大的民宿落脚，民宿是较新式但独具内蒙特色的房子，圆木漆成橙红色累做墙，顺着院子将三周围上，院子中有围了一米高的吃饭的长棚，后院圈养着牛羊，张眼就能看到大草原。

民宿的主人是一对身体壮硕的中年夫妇，男的叫孟和，女的叫阿日善，还有四个子女，林至只记住了最小的儿子叫其格其，才七八岁，但见惯了生人，一见他们来当先就送来热腾腾的马奶茶。

众人确认好了自己的房间，在长棚里集合开饭，才上桌就摆上了一锅热热的蒙古锅茶，一盘干奶皮子，然后是涮羊肉、烤羊腿、血肠、烩菜、荞面饸饹，最后是马奶酒和葡萄酒。

林至一闻满桌扑鼻的腥味，只吃了一些羊杂和荞面。因着内蒙的戏份是大场面的战争戏，组里男人居多，对于这种大盘大盘的肉倒非常满意，都热闹闹地大快朵颐大口喝酒。

她陪了一会儿桌，看摄制组和导演组都出去踩点了，自己也和不太熟悉的一个演宫女的叫小穗的姑娘出去溜达。和她瞎逛了一会儿才知道小穗是内蒙呼和浩特人，这次是自己申请过来。

小姑娘年纪小，百无禁忌什么都和林至说，“……岱叔每天都会跟他老婆打电话，还有岱书的儿子很帅，上次还在他手机里看到了，现在好像在温哥华，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她一气儿说了很多演员的家长里短，林至一时反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