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投怀送抱？！如果那样，也不至于到这个境况。

他自嘲地扯嘴角，已经形成习惯地翻阅她的朋友圈，没什么更多的内容，没有出道的宣传，没有参加节目的炫耀，不看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好似林至还是那个仍旧会窝在她昏黄的台灯下埋首写作的人。

而这样的人，竟然突然野心勃勃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他想不通，但他已经没有立场问。

张艺兴一边无所事事地想，一边在她朋友圈刷新，刷到两遍时，突然有一条动态跳出来：“新的一年以身心疲累开始，以茫然开始，希望今后会好。”

他揣摩了一会儿，好似心里长出了第三爪挠抓着迫使他打开对话框，写下四个字发送：“新年快乐。”

----------------

为了庆祝她们决定喝酒，喝江小白。

一杯下去辣得喉咙里像吞下一只蜈蚣，一直挠到胃里去，秋棠老大爷一样皱着脸咂吧嘴，“爽！此生无求矣！”撸起袖子又倒一杯跟林至碰了一下，“出师大捷啊，破局第一枪就特响！有底子有读者基础的人就是不一样，真给我长脸！”

林至平日不喝酒，特别不碰烈酒，辣得两眼泪汪汪，闻言静静一笑，“我嘛，金麟不是池中物，给我片风云便化龙。”

“说真的。”秋棠情绪比她高，手舞足蹈，“你往台上一站，灯光打上来时完全变了个人，勾魂夺魄，妖孽本妖，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七年的死肥宅。”

林至淡漠着脸，没有感到被高度恭维，“我——不太喜欢经纪公司那边给的定位，妖精妖孽魑魅魍魉的，放在我身上太违和了，累人。”

“我倒觉得这种包装非常有脑子，美人立万就要让人有记忆点，如果是走知性的岁月静好的路子，反而太平淡了。”秋棠撕下一口鸡腿肉，条理明晰地说，“他们这么塑造反而具有巨大的反差和冲突，你想，搞文学的人原来这么狐狸精，暗地里那么骚里骚气的，这不一下冲击人的认知和眼球了吗！”

“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透着这么一股猥琐呢！”林至无法不认同，但仍嫌弃道，想了想，又苦下眉头，无头无脑地说，“所以明星什么的一切只是幻觉，耀眼那也只是打了光，是背后的射灯让他炫目，不是他本身，人设是人力经营的结果，美好只是远距离仰望的粉丝的脑补。”

她说着好像想到什么，无由无缘地微微挑起一个笑，“我们看到的远不是我们看到的，背后更复杂。”

秋棠咀嚼了一会儿她无厘头的话，忽然嗤笑，“我怎么觉得你一语双关，意有所指呢？”她想到她和张艺兴的事，虽然不知道分手原因，但仍揣摩着问，“是不是近距离接触后，觉得宇宙第一巨星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然后就失望了？”

林至慢慢摇头，一言不发。

“要我说，”秋棠按照她自己的理解去开解，“明星也是普通人，吃喝拉撒，剔牙打嗝，甚至有些性格缺陷，人性的弱点，嗔痴贪念说不定一应俱全。”她顿了顿，换了口气接着说，“况且，娱乐圈本就是名利场，能不染黑就已经不错了，你不能要求他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那太苛求人了。”

林至目光混沌，纠结和挣扎了然在脸上，茫然地点点头，“这我知道。”

“我不知道张艺兴做了什么，如果不得已让你看到了你无法接受的一面。”秋棠神色柔和下来，“那你也要学会面对、接受，你不能只享受美好的东西，而不接受哪怕一点点的不完美吧！”

林至听她侃侃说完，静了一下，慢慢摇头，“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人无完人……”她眉毛纠结在一起，此时更加理不清楚，“我应该接受光的暗面，接受他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各种情绪和行为，而不是，而不是……”

她轻叹了一声，而不是沉浸在自己塑造的超级幻想里，把他当做完美无缺的佛，圣洁的神……从横店回来后她便隐约的意识到她过分的期望，和十年来对他停滞不前的认识，但她就是，就是没办法接受那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