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对不起再见，贝壳女孩终于毕业了。”

天天向上播出后，林至在节目上对王一博不合时宜的举动，再次让粉丝沸反盈天，张艺兴粉丝和王一博粉丝联合对林至发起攻击和抵制三天后，满心失望的部分粉丝由剧毒的林小姐的应援站id带头，发出了第一批痛心疾首的脱粉宣言：

“我可以接受你谈恋爱，但不接受你盲目爱人。”

“我可以不顾一切支持你，但不支持你错误的坚持。”

“我可以对抗世界跟你站在一起，但不能对抗无底线的道德。”

“你背叛了贝壳女孩，背叛了初衷，贝壳女孩也终于能毕业了，谢谢对不起再见。”

最终状况发展的矛头指向张艺兴，一批批的粉丝在帖子里宣告追兴生涯结束，带来的最现实紧迫的影响是张艺兴春晚节目第七审进入到待定区，工作室不得不站出来连夜协商应对策略。

林至在古北等了一夜，这一夜除了一遍遍刷网上的消息，大多数时候她都坐在客厅里，拿着一本书，读着，侧耳静听外面的声音，一旦听到响动便仓惶地扭头向门口张望。

到凌晨时，她坐不住了，到露台数从香樟树林里亮着灯开进来的车，她趴在栏杆上，仰望头顶深色的苍穹，冬季星空是一年里亮星最繁盛最壮丽的季节，但在灯火辉煌的上海，看到群星璀璨是一件奢侈的事，抬头也只能看到隐约一点儿星光。

盯着两个小时，却一辆车的踪影都不见，林至穿了厚厚的毛披下去，在层楼入口前等待了一会儿，便走进园林，在树影间慢慢闲逛，在路灯下看自己形单影只的影子躺在地上，研究从叶间透下的光。

快天亮时，她一身寒气地回到室内，等待天光的亮起，然后打了两杯豆浆，两杯果汁，磨了两杯咖啡，煎了香嫩得一戳蛋黄就能破的鸡蛋，喷香的香肠。

然后她接着等，等到早晨十点，一个人摆出盘，把冷嗖嗖的早餐吃掉，清洗完餐盘，接到了张艺兴的电话。

“……我可能今晚才回来，工作室还有一些事要及时处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钝重。

“我知道了。”林至尽量轻快地回答，“你休息过了吗？”

“睡了一会儿。”张艺兴呼吸间在跟她说话时，气息都是疲惫的，“你不要等我，也不要担心。”

林至点头，嘱咐了两句，挂了电话后开始上网搜消息，到目前为止她没有看到工作室任何的应对措施，仍旧只有昨晚张艺兴对于粉丝的行为发布的那条唯一的回应：“幸运我们拥有过彼此，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到此刻不诉离殇，但说愿景，希望贝壳女孩此后美梦成真，幸福快乐。”

他直到现在还竭力保持着温柔，不论对那些以爱他的名义束缚他的人，或者把自己的幻想捆绑在他身上叫嚣着失望的人，或是对她——这个造成这场“倾国之恋”的始作俑者。

林至黑白颠倒地睡了一个白昼，到晚上时，她终于听到开电子锁的声音，欢欢喜喜地迎过去，果然是张艺兴，一身黑衣，一张苍白的脸，像风尘仆仆地远游归来。

他疲倦地一笑，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林至环抱着他，摸了摸他下颌上青青的胡茬，“是不是很累？”

张艺兴捧起她的脸啄了一下，“是啊，累死了。”整个人坠坠地压在她身上蹭蹭她，“见到你就不累了。”

林至把他的外衣挂起来，快快活活地去给他倒水，放沐浴的热水，回头看到他瘫躺在沙发上，坐到他旁边打开电视，张艺兴就势枕到她腿上，她俯身吻了吻他，“明天还去北京吗？”

“不去，北京的暂时没有，就上海两个通告。”他翻睫看她的眼睛，“怎么还这么红？疼吗？”

“我这是望夫望的，都快盼成激光眼了，跟四千万少女抢男朋友真是压力山大。”一句玩笑说完却没有引起他的共鸣，林至呆滞了一下，慢慢捋他的头发，“状况怎么样了？工作室能解决吗？”

张艺兴合眼假寐，“能做的都做了，等吧，事情总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