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表现。

直到太阳西沉，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十三护法这才惊醒，但很快就被周边的一切惊呆了。

从未见过的，地狱般的景象，随处可见的尸体，染红的溪流。

“哟，总算醒了啊。”不知何时起站在他身后的青年，染红的华服，脸上却又温和的笑容。

用力咽了口唾沫，十三护法僵硬的抬起头，目光却落在青年身边，一双同样惊恐的眼睛上。

姐姐。

姐姐全身裹在长袍里，但是裸露在外粉嫩的手臂却让他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实。

“姐姐……”十三护法呆呆的站在那里。

“天束门毁灭了。”苏启然轻声吐出几个字，这一片地狱般的景象，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杀了多少人，背负多少罪孽。

“你……”十三护法的大脑竟然意外的冷静，他惊恐的情绪迅速镇定下来。

“你想要干嘛？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因为你姐。”苏启然忽然一下逼近，直直的盯着十三护法的眼睛。

“你知道吗？你在外面看书的时候，你姐姐在内殿被那个恶心的老头子奸污，也正因此我很轻松的杀了那个毫无防备的老头子，你向往着魔法的真理，你姐姐却在遭受现实的虐待。”苏启然一字一顿的说。

怎么可能……

目光不自由的发散，他注意到了姐姐那绝望的眼神。

难道……

“真是一个不成熟的弟弟。”苏启然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脸上带着罕有的严厉之色。

“为了你专心研究魔法，你姐姐没有和你哭诉，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在你需要魔法研究笔记的时候，是你姐姐低贱的去求那个恶心的老头子!”

怎么会这样……难怪大护法对他照顾有加，借给他权限之外的魔法研究笔记……

十二护法的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察觉的话……早点察觉的话……

痛苦得似乎无法呼吸。

“然后，告诉我。”苏启然忽然严厉的说，“你还向往那魔法的真理吗？”

还向往……？迷茫与悔恨交加，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

那是在小时候，一位穿着法师袍的老人路过他们村子，因为罕有的“大人”到来，整个村子格外的热闹，村民不得已杀了一头耕地的老牛来招待那位老法师，那时候他还小，跟着姐姐躲在父亲背后好奇的盯着这个外来的人。

老法师倒是很和善，他和村里的小孩们分享牛肉与自己旅行的故事，那是波澜壮阔的传奇故事，在老法师的描述下，世界缤纷多彩。

孩子们向往不已。

最终老法师离开的时候突发奇想给所有孩子进行了一次天赋的检测。

罕有的，他和姐姐检测出强大的魔法天赋。

可惜老法师不想收徒，留下了一些关于魔道修行的基础与笔记便离开了。

而年少的十三护法，在笔记中窥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向往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向往。”十三护法用力擦干眼泪，忽然大声的咆哮出来。

苏启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啊，现实再残酷，我们对于真理的追求与向往也不会磨灭。愿意跟着我吗？我这里缺一个学习和研究魔导技术的人。”

魔导技术……是传说第二圣者的伟大奇迹吗？听说魔导技术中蕴含着世界的真理……

“想。”十三护法认真的点点头。

“你的名字？”苏启然递出右手，似乎要把地上的他拉起来。

“名字……？”记忆中的名字似乎很久没有被提及了，但他还记得父亲给他起的名字。

“林岳……!”这个大男孩用力的与苏启然相握。

“这会放心了吧，你的名字呢？”苏启然又回头向着蜷缩着在墙角的十二护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