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头扫荡到街尾,武明空一直都跟在胖七身后,只要见着自自己想吃的东西就拉扯胖七的衣角。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多了解这个神秘合作人,胖七也乐在其中,有求必应。李绍吉就不一样了,食物仅仅能填饱自己的胃,但心里的不安分就需要通过异域风情来慰藉。
街边铺子的馕坑边上,头戴小帽的马尾长辫姑娘正一边擦汗一边从馕坑里取出烤包子,李绍吉就这么坐在她家的铺子里盯着忙碌的她,“啧啧,这绝对是天然的美女,如果是化了妆,肯定早就花掉了。”
姑娘一早就注意到了摊位上的客人,以为他是累了歇脚,这才没有理会。过了十来分钟,姑娘终于耐不住性子朝李绍吉走过去,“您好,请问你想吃什么?”
“嗯......“李绍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习惯晚餐七八分饱的他为了搭讪姑娘,决定破例,“你们店做的是什么好吃的,能介绍介绍么?我第一次来乌鲁木齐,不知道吃什么。”
烤包子一般作为早餐或者午餐,晚上的销量不是很好,姑娘见李绍吉询问,很是热情,“那叫烤包子,用面团包上羊肉丁、羊尾巴油、皮牙子、孜然放在馕坑烤成的包子,很好吃,建议你来几个。”
李绍吉起身笑道:“我能参观你做烤包子么?”
“当然可以,我家的烤包子是爷爷传给我的,可正宗了。”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铺子的馕坑旁,只见她揭开馕坑的盖子,手中迅速撒入从海碗中蘸取的水,瞬间蒸腾出大量白色蒸汽。
“这是撒的什么?”李绍吉好奇道。
“盐水,可以给烤包子增添鲜味还能给馕坑降温”,说着,姑娘俯身伸手探入馕坑,徒手将一个个香喷喷的烤包子取出来放在铁盆子中。
“你不怕烫么?”李绍吉好奇,想要伸手试探,却被姑娘打了回去。
“我习惯了呗,当心被烫出水泡,我可不负责。”姑娘秀眉一瞪,让李绍吉稍稍失魂。
“先来一个,我常常好不好吃。”
“不好吃不要钱”,姑娘递给李绍吉一个刚出炉的包子,一脸认真。这可是爷爷传下来的手艺,是家族几十年的骄傲,不容置疑。
一口咬下去,扑鼻而来的是羊肉混合洋葱的香味,紧接着李绍吉再尝不出其它味道,因为包子里实在太烫,李绍吉含着一口包子不断哈气,咽不下去更不敢吐出来,生怕给姑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他的滑稽摸样,姑娘掩嘴偷笑,心里暗自嘲讽:“让你盯着我看,活该。”
好不容易才把一口包子咽下肚子,胖七发现姑娘已经不见,四下张望,正好看见她手拿两个烤包子朝一个乞丐走去。乞丐年迈,行动迟缓,姑娘便让他坐在座位上慢慢吃。李绍吉顿时觉得姑娘做的烤包子是这条街最好吃的美食。
乞丐须发很长,衣衫褴褛,可以从鞋子里看到脚趾头,但手和脸都很干净,似乎是特意清洗过。李绍吉一边咀嚼包子,一边走向狼吞虎咽的老乞丐身边坐下。乞丐见状便要起身离开,李绍吉连忙喊道:“不用走,就坐在这儿没关系。”又看向笑意恬淡的姑娘,“再来四个烤包子。”
“好的。”姑娘年纪不大,回馕坑时一蹦一跳,颇像个孩子。
老乞丐看向身边的李绍吉,用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对他道谢,不为别的,只为李绍吉对自己的尊重。再这条街流浪不知多少年,能让自己同桌子吃饭的人仅此而已。
不一会儿,姑娘端来两人盘子,一盘四个烤包子,另一盘是四串馕坑烤肉,“烤肉是送给你。”
李绍吉递给老人一个包子,“吃,不够再拿。”
老人迟迟不伸手,而是看向姑娘。
“没关系,吃吧。”姑娘笑着拿过一个烤包子,自己也开始吃起来。老人见状顿时新安许多,小心地接过李绍吉递来的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李绍吉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想起就要去沙漠,不禁感叹道:“这个烤包子有点像我们家乡的水煎包,如果可以长期保存,一定是干粮的最佳选择。
第223章——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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