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但这个时候又异常敏感。察觉濮阳气息低迷，疑惑问道：“怎么了？自己的手艺还嫌弃？”

濮阳萧递去一物，说：“这里面的东西你拿着，我上次给你的玉珠还在吧？”

墨玖何等聪明，猜到他的用意，忙道：“还在，怎么了？有事要走？”

濮阳萧低头，嗓音失落：“因为收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传召，所以......我会送你到妖域。”

墨玖明了，点头：“正事要紧。放心吧，你给我的玉珠还有尊上给我的玉珏都没用过，况且我还有几十张归穹符呢。”

濮阳萧一直都知道墨玖身边不缺人保护，心下稍安的同时，心尖又泛起淡淡酸涩。

没有他，殿下一样能照顾好自己。

接过他递来的锦帕抹了抹嘴，墨玖起身，“走吧，咱们抓紧时间，直接骑你那个什么过去。”

濮阳点头，抬手一招，火红霞云被破开。巨大的鸾鸟由天际俯冲而下，羽翅将层云分割，振翅间舞出道道仙灵光晕。

如此美景，墨玖眼底露出几分惊叹。

看墨玖神情，濮阳萧轻笑一声：“你喜欢吗？”

墨玖一愣，呐呐点头。

“我将它送你可好？”

濮阳箫紧紧注视着少年，生怕从那张纯澈又冶艳的脸遗漏一丝表情。

墨玖移过视线，看着他张口：“送给我？鸾鸟？”

“恩。”濮阳箫眼眸亮得惊人。

就像要确认刚才的话，墨玖反问：“你确定？”

濮阳箫点头。

“不要。”

墨玖扭过脸，“万物皆有灵，它是你的坐骑只属于你，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坐骑的。”

其实也只是想再努力一把，濮阳萧深知墨玖的性格，见他婉拒也不再多提。抬手一招，鸾鸟高鸣，方圆数十里走兽飞禽均被惊散，徒留一地枯枝残叶。

墨玖一笑，就着低伏的身躯坐了上去。

羽翅扑闪出巨大的风浪，两人路上有说有笑，一夜便到了妖域外围。

“好了，你快回去吧正事要紧。”

这已经是少年说的第四遍“正事要紧”了，濮阳箫一腔酸涩，心中哀愁。

对于他来说天底下最重要的正事就是殿下。

但墨玖根本不知道。

初晓破开了黑夜，鸾鸟火红的羽毛随风荡开，与一旁的花袍青年相得益彰。

墨玖后退两步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幅景象实在美好，半轮初阳在一鸟一人背后升起。少年恍惚了下，感觉他有哪里不一样了，眨眨眼又没发现什么不同。

青年温柔笑着，他摸了摸鸾鸟，明白了主人心意后，鸾鸟后退数步，高鸣一声，静静等待。

墨玖抬眸。

“殿下......”

濮阳箫抚上他的脸，“答应我好好的。”

墨玖眨了眨眼：“这话你对我说好多遍了，真的，真的。”他一连说了三句真的，“真的，可以相信你的殿下我。”

不知是哪来的力量，他用力抓住少年，语气近乎痴狂：“真的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一定要......”他紧紧盯着墨玖，“不然我会来找你的。”

墨玖惊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濮阳，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循着本能呐呐回道：“好。”

得到答复并没有轻松多少，他松开少年后退两步。从墨玖的角度看去，初晨的光辉掩盖不了绰约身姿，可濮阳的容貌近乎透明。

墨玖赶忙上前两步，一把将他抱住。

濮阳呆了。

从来没有被少年主动拥抱过的他，立刻回神紧紧揽住墨玖不愿松手。

“你放心。”

他想安慰濮阳箫，可千言万语只汇成这短短三字，墨玖知道濮阳会懂。

“恩。”

拥抱只是短暂，在墨玖看不见的地方，濮阳箫紧闭双眼，似乎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牢牢记住此时、记住少年的温度、记住鼻尖的香气，记住......那个初两次见面，都主动对他说......抱歉的人。

送别了濮阳，墨玖进入妖域，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