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想做什么便做吧，但你以后身边不会再单单只有濮阳箫一人，若是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那就用你最珍惜的人来换！”

晏桐冰冷的嗓音没有温度，他叱咤万年，想让墨玖乖乖顺服办法实在太多。

墨玖嘴唇动了动，头一次对晏桐冒出怒火，他盯着那双眼睛，低笑一声：“可以，我......拭目以待。”

晏桐不语，发现他的手一直搁在胸口。眸光一暗，探过去想查探下他的身体。

墨玖气得躲开，“尊上，身为药人我真的很有自觉，可我的身子是我自己的，至少......”按在胸口的手发抖，委屈根本压制不了，“至少......在你们不需要我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我自己的！”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完这句话，墨玖瞳孔剧缩，急速偏头吐出一口血。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记挂着不能弄脏仙尊的衣袍。

不管是仙蛋的灵血也好什么都好，他一直都认为晏桐不该被任何人亵渎。

冷酷又疯狂的命运将他扔进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可以庇护的地方，却丢了自己的心。墨玖难受得崩溃，老天实在太过无情，肆意玩弄他的一切，他只有狠狠向命运臣服。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分不清到底手中抓取到的空气，还能不能让他再呼吸一次。

“你......”

见那人死死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喘气，晏桐急忙揽住墨玖，眉头紧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松开手，别攥着。”

只对晏桐才有的顺从意志又把他砸在了地上，墨玖松开了手。

他抬起眼皮，撞进一双关切的眸子，死灰的心又跳动了起来。

有暖意遁入胸口，狂跳的心脏开始平稳。墨玖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可下一瞬，胸口的暖意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直接吼了出来。

“啊—好痛！”

鲜血犹如泉涌，墨玖猛地转脸，接连吐出几大口血。

晏桐瞳孔骤缩，迅速将少年扶着坐好。

“别，我不要，好痛......你拿开，手拿开啊！”他痛得只剩下惊惧的本能，不停推着晏桐。

紧接着，白芒消散，胸腔的疼痛也淡了下去。

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边滑落，墨玖浑身无力，双目空茫。

晏桐乱了呼吸，手心真元更加柔和，靠近对方，却被再次躲开。

少年看他的眼神无比惊惧。

仙尊放弃了，低声问道：“哪里难受？”

“胸、胸口，好痛......好痛，难受......”墨玖撑着树干，颤着嗓音回答。

闻言，晏桐神色像是破败一瞬，眨眨眼又以为错看。

“没事了，过来本尊抱着你睡会。”

墨玖乖顺地移了移身子，他看着晏桐，目色茫然。

这又是什么意思？是谁让他这么难受，现在又是个什么劲？

他又不是专门要抬杠，是晏桐一定要自己按照对方的安排去活着。

他已经在努力了，墨玖知道自己时常冒险，可他也在尽力活着啊。

就算是死了，他也只想以墨玖的名字去死。

而不是，药人。

他的存在不只是一个工具人。

再怎么猜想对方的想法也是极费心力，墨玖胸腔酸涩。见那人的神情依然复杂晦暗，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笑意绽开，眼前发黑，气血震荡，又是一口郁结多时的血。

还没来得及扭头就直接喷在了晏桐胸前。

墨玖懵了。

晏桐：“......”

对方身躯有瞬间僵硬了下，他猛地醒转伸手去抹，语气急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没来得及......”

仙尊眸子闪了闪，看起来不太相信他的话。

墨玖：“......”

尊上，你这明示他收到了，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心中不忍，墨玖越弄越乱，也不知道为什么晏桐任凭他动作，也不说话。

“对不起，这......”墨玖放弃了，突然又是眼睛一亮。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