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是女仙师，也就意味着她可以放心地向这位仙师询问学法术之事，也能问问她女子该如何修习法术，还有反噬的事情，还有女子修习了法术究竟会不会折福寿——

青争想得很美好，她的嘴角流露出浅浅的甜美弧度。有了这份希望，连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痛了。

唤作应娘的人收了法术，走到倒地的黑袍旁边，踢了他两脚，确认他死绝了。忽而又有些不放心，从怀里摸出一小瓶药水，倒了两滴在黑袍身上，不大功夫，黑袍连人带袍就都化为了一滩腐臭的水。

“这是化尸水，可腐蚀世间绝大多数物质。”应娘说着，不知是在向谁解释，“崔光，这死法很适合你。”

处理完了崔光的尸体，应娘转过身，看到睁大眼睛望着她的青争，又瞥了一眼昏睡在石头旁边的相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青争这时才完全看清她的相貌，心里却暗暗一惊，玉质的发簪下竟长着一副鼻歪嘴斜的面孔，五官极其不端正，说是极丑都不为过。

“小姑娘，你想学法术？”应娘的语气十分肯定，她不需要青争给出答案，又接着说，“我在桃岭书院的测试场见过你，想必这滩水也是那时候发现的你。你当时发动了一半的昏睡术被人打断，但似我们这种人，已经能明显感到空气中灵力的变化。你多大了？”

“还有三个月满十四了。”青争咳了一大口血出来，碎掉的骨头几乎戳穿了她的肺，她感到呼吸有些吃力。

应娘满意地点头：“这个年纪竟然就能成功发动法术，你果然很有天赋，难怪崔光要找上你。不过，你念口诀的速度太慢了，那时若是再快上半分，你的昏睡术也不会被打断了。”

“谢，谢前辈——”

“别急着谢我。”应娘打断她，“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用法术了。”

青争眸子猛地一缩，以为自己听错了：“前辈，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应娘蹲下身来，怜惜地看着她，“长相不错，是个美人胚子，真是令人嫉妒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跟你有一样的心思，所以你的眼神我都懂。我看得出来，你很想跟我学法术，可是我要告诉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仅不会教你法术，还会封了你全身各处经脉，让你终生都不能再发动法术！”

应娘的眼神令人恐惧，青争扭动身体，想要后退：“为什么？前辈您不就是女仙师吗？”照她说的，她似乎在嫉妒她的容貌。

“是又怎样？”应娘伸手抓住青争的后颈，不知念了什么，青争整个身体便都离开了地面。

“前辈！若是您觉得我的脸碍眼，您把我的脸划花也无所谓，只要能成为仙师，我不在乎！”不管要承诺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应娘停下来，她不想教她法术也无所谓，但至少，不能让她封了她的经脉。

应娘却没有任何犹疑，她又念了句什么，青争便感到身上的伤不那么疼了。

“呵，划花了又有什么用！谁让你生为女子，生为女子，本就不能学法术。”

“可是前辈……”她难道不是女子？她用的不是法术吗？她不是女仙师吗？

“聒噪！”这次，应娘直接让她昏睡了过去。

山洞里彻底安静下来，除了应娘施展法术的声音，再无其他响动。

眼看着青争周身可运行灵力的经脉就要被全部封住。应娘还差最后一个口诀就能完成，她忽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劲风。

是窝在洞口石头旁的那小子醒了——

可法术口诀不能断！

应娘抬脚，凭着听到的风声踢了出去，口诀和手势却没有任何异动。她硬接了相由一掌，引动刚刚与崔光战斗时的内伤，竟喷出一口血，面色瞬间变得极差。

不过，总算是将这小姑娘的经脉都封住了。

相由受了应娘一脚，也好不到哪去，再加上他昨天的伤，跟应娘拼这一下，伤势就更重了。

应娘轻轻将青争放到地上，她刚才顺带用治愈术修复了青争体内的伤，那么重的伤，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