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高耸入云的闸门前，站了许多手无寸铁的布衣百姓，女子居多，竟也有四成以上是男子。

未至飞船前，青争从未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更未想到会在红山同时见到这么多的男子。最关键的是，这么多的男子，竟少有戴兜帽的。

她从马车的车窗中一眼看去，看到了不少面容俊美的肤白男子，他们的目光都含羞带怯地锁定着她和文炼共乘的马车。那晚为她们跳舞敬酒的紫玉公子，也在其中，一袭白衣胜雪，煞是养眼。

“没见过这场面吧？”文炼毫不掩饰自己此刻对青争的嫉妒，“他们大多可都是来看你的。”

“看我？看我什么？”青争有点懵。

文炼笑吟吟地看她：“自然是看看你这个发明了‘人人皆可学的修术’的奇女子——”

青争默然，半晌道：“顿悟之法并非人人都能学，需要的天赋很高。”这世间似沉香或是谢一檀的“废灵根”，又有几人？

“不管怎么说。”文炼看着马车外距离她们越来越近的高大闸门，终于露出了几许世家贵女才有的深邃神情，“能让废灵根和男子都能修炼的术法，总归是功德一件，他们如此爱戴你，并不为过。”

“他们已经开始修习了？我不记得我向外传授过这个……”如果不是尝到了修习术法的甜头，何以会有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她们送别？

文炼只笑：“顿悟之法，这世间除你之外，谁还会修炼法门？对于一辈子都摸不到法术门槛的人来说，仅仅是这样看你一眼，大概都是种奢望，又或者能得到你的亲自指点，还怕不能够一跃龙门化神龙？”

“神龙？”青争注意到了文炼的措辞，“这个世上真的有龙？”

“是啊——”马车已经停在了飞船的门外，文炼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下车登船，“红山每隔千年都会有一只新生的龙族出现，别人我不知道，但当今红山之主曹算算，她的契约魔兽就是一只红龙。嘘——这可是世家贵族中广为流传的‘秘密’，你如今成了大学士，也该知道此事。”

青争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文炼就已经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灵台中稍稍有些燥热的气息，不知小巨龙是否已经醒了，又是否听到了文炼方才说红山有龙的言语。

外面传来礼官催促登船的声音，青争眼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官服上的繁复花纹，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站在马车之上，听见众人不敢高声的欢呼与热切的讨论，她感到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仿若这一瞬间，她已成为天地间最亮的一抹颜色。

“请大学士赐教顿悟之法！”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年轻男子冲到了最前面，大声一喊，立刻便有人随着他一起附和。

红山戍卫队的人试图阻拦他们继续发声，但总抵不住出声的人越来越多。

青争登船的脚步顿了顿，她动用天地灵气扩大自己的声音：“世间万物，皆有天地灵气蕴含其中，端看你们能不能感应得到。顿悟之法不可强求，能与不能皆在一念之间。”

说完，不顾身周陡然的静默，她大踏步迈上了飞船。

不知是为了防她逃走还是别的什么，曹红山亲自下令，让惜文烨和文家八子留在红山，此去边远之地，由月华随行。

因此，跟随青争一同进入飞船的，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侍女”月华。

月华今日未带刀，只在手腕处戴了个碧绿色的翡翠镯子，看上面的天地灵气流动，应是个储物法器。想来她的弯刀应该被她放在了储物镯里。

“没想到大学士的俸禄如此之高，才几天时间，预支的俸禄就足够买这么水灵的仆从了？我看这储物镯也不是凡品，怎么样？花了不少银钱吧？”文炼端着刚刚喝见底的茶碗，目光一直在月华和她的储物镯上打转。

面对别人阴阳怪气的态度时，自当打击报复回去。青争笑道：“我也没想到，大学士的俸禄没有多少，但红山考第一的奖金却是很多。”

文炼见自己又落了下风，不高兴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