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看着齐青禾那显然是不以为意的模样，曹谨华突然有些不明不知自己收下齐青禾为徒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回了东雀阁，齐青禾看着早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时的幼清，淡笑道：“干的不错。”

幼清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依然只是屈膝回复道：“三小姐，奴婢已是向润珠打听了，起先润珠死活不肯说，奴婢将姨娘给的镯子给了她，她这才肯松口……”

伸手接过幼白递给自己的茶盏，齐青禾微一挑眉道：“哦？结果呢？”

“这位所谓的高人……”幼清抿了抿唇，惨白的脸上此时却是突兀泛起了红晕：“是润珠从尚春阁请回来的。”

齐青禾端茶的手略微一僵，转瞬却又恢复如常，淡笑道：“是吗……”

见齐青禾似乎并不惊讶的模样，幼清不由有些疑惑，咬着唇角迟疑良久后才试探性的问道：“三小姐您……难道早就知道了？”

“不知。”齐青禾放下手中香茗，懒懒的斜了幼清一眼道：“但看陈三旺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那三小姐您还让奴婢用奴婢的清白……”幼清说着，却是突兀的红了眼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嘲讽似的微微一笑，齐青禾却是道：“幼清，办法是你自己想的，怎么做也是你自己选的，从头到尾，本小姐从来不曾要求过你什么。”

声音一顿，齐青禾又是道：“再者，今天若不是我出言保你，你真的意味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委屈巴巴的跟我拿矫？”

哭声一窒，幼清眨巴着眼睛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确，齐青禾从来不曾说过什么，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

自嘲的轻笑两声，幼清忽而像是感叹一般道：“三小姐，我们都看错您了。”

齐青禾略一挑眉，用眼神示意幼清继续说下去。

脸上闪过一丝凄然的痕迹，幼清缓缓道：“从前二小姐觉得您蠢笨好欺，看似您是被她耍着玩，可这不过就是您帮助夫人复权的权宜之计而已……”

“砰——”的一声，是茶盖与青瓷杯身相撞的而产生的脆响。

齐青禾半垂着脑袋，青丝顺着纤长的脖颈缓缓垂落，留下一片阴影。窗边似有清风拂过，烛火晃动间却是看不清齐青禾脸上的神色。隐隐间似有轻笑声，幼清回神细听见却是又发觉什么都没有。

“幼清，我曾以真诚之心善待于你，是你盼我在先，如今造成的一切后果，不过都是你咎由自取而已……”缓缓抬起头，齐青禾却是分外认真的开口道。

幼清看着齐青禾脸上的神色，恍惚之中好似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齐青禾时——当时的三小姐，也是这样小的柔和，拉着自己的手好似一只快乐的鸟雀，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可惜时过境迁，一切都回不去了……

苍凉的笑了一下，幼清却是道：“三小姐，今日午时的时候，陈三旺会遵从姨娘的要求，开坛布法。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