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像一个烙印在皮肤上灵魂中的纹路，立刻有一个相同的星盘出现在墨白皙修长的手上，他面色惊骇的抓过我的手，眼中充满不可置信，“你竟然敢立下血誓，你可知道，有神见证，如果你违背誓言，就要魂飞魄散受十恶地狱不得超脱之苦！”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绝不违背我的誓言。”我笑笑，墨眉心微蹙，觉得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莫名的和记忆里海棠花下的小女孩有些像，都一样固执倔强，敢和天叫板。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这样一个芳华正好的年纪了……

墨觉得有些倦了，他松开手，淡淡的问，“你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师父洗髓，他生来血脉含有星辰之力，经脉尽断，如果不能成功修行改命，就活不过二十岁。只有你能帮他洗髓……”我解释道，墨挑眉一笑，“你乃白虎转世，血脉之力不亚于真龙之血，何必求我。”

我将他手拉过来，放在我的手腕上，脉象看似平常实则杂乱无章，隐有逆行之势，他原本平淡的神情也逐渐凝重起来，继而转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妖族禁术？”他果然是知道的，我点点头，“如今我身有重患，根本无法相助先生洗髓。但你也可以放心，既然我有能力修行妖族禁术，就也一定有方法救你出去。”

“你可知道，如果人族那群人知道了，那你就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异己，必须除之而后快？”

“我知道，但我无路可退。”

夜晚，百家巷中的国教学院门前点起两盏照路的灯笼，陈长生将手中的火烛吹灭，负手站在门前，他在等落落回来。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她不知道又跑去哪玩了，一点没有个妖族公主的自觉，如果遇上那些埋伏在神都中心怀歹意的魔族怎么办，越想双眉皱的越近，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他脸上才重新扬起淡淡的笑容，朝那处看去。

我刚回到国教学院，就在大门外遇见了先生，甜甜的和先生笑笑，“好巧啊先生！”

“不巧，我在等你。”陈长生并不与她笑，只是几分严肃的说：“快进来，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头，你可知道有多危险吗？”

“知道知道！先生我错了！”我吐吐舌头感觉跑进来。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有意无意的将左手藏在袖子里又放在桌下，没想到还是引起了先生的注意，他在我按例跟在他屁股后边到他房中看他修炼时，突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转过身，脸色有些晦涩不明的说：“左手伸出来。”

我一下就藏到后面去，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肯伸手。

“落落，你瞒不住我的。”先生语气还如往常那样，只是我能听出他已经带着几分生气的前兆。

那只被我藏在身后的手犹豫的伸了出来，先生急切的拉开了我的衣袖，手背上那血红的印记一下就引入了他的眼中，令他本就白皙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气息不稳的凝眸注视我，“你竟然和那只玄霜巨龙立了血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我知道先生。”我声若细蚊的回道，头几乎要埋进地下。

“我本以为你只是一时淘气贪玩，才会频频去看那只龙，可你现在竟然敢立血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跟那只龙做了什么交易！”陈长生只感觉胸口一股郁结之气无处抒发，在胸口横冲直撞，搅的他头昏脑胀。

面对先生的质问，我张了张口，然后说：“我发誓救他出来，他必须助先生洗髓。”

抓住我的那只手紧了又紧，几乎要将我手指捏碎，我有些吃疼的看先生，陈长生只感觉犹如当头一棒，久久无法动作。他想过太多可能，是她淘气也好不懂事也罢，唯独不能接受的是，要她以神魂立誓，只为救他。他短暂十几年人生里，总亏欠他人许多，师父师兄的栽培爱护之恩，他尚有力回报，落落为他做下这些，他却难以接受，无以为报。这世上，没有谁必须要对另一个人好，信任他，保护他，支持他，可是这些，全是落落给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