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看到郑虞渊坚定的眼神，又叹一句：“玉竹姑娘，我相信你。可那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当时你娘都是最后见过大公子、颜夫人的人，没人能证明她是清白的。”

言下之意，现在想要探究当年的真相，只怕不容易。

“会有人证明。”郑虞渊有自己的办法。

既然颜如兰母子二人的死与宁秀婄脱不了干系，她就让宁秀婄自己说出当年的真相！

***

宁秀婄让郑虞渊做了一次针灸，终于得睡一个好觉，一夜无梦。

隔天郑虞渊为老夫人做针灸，推说忙不过来，没有给宁秀婄做。那天晚上，宁秀婄又是噩梦连连，之后竟主动找郑虞渊给她扎针。

几日之后，郑虞渊以散心为由，把宁秀婄叫到后院的池塘边，与她一起赏荷花。

“玉竹姐姐，你要吃莲子吗？我去摘给你。”翟玉秀跑来说一句，又跑到池塘边，挽起裙子下水摘池塘边的莲蓬。

“小心别摔下去。”苏小婉连忙跑过来，伸手去拉翟玉秀。

两人拉扯间，苏小婉不仅没把翟玉秀拉回来，看着好像还推了她一把，翟玉秀扑通一声载到池塘里，大喊救命。幸好池塘不深，苏小婉自己也下水，把翟玉秀拉了上来。

郑虞渊看两人一身湿漉漉，说了苏小婉一句，就让她带翟玉秀回去换衣服。

回头再看宁秀婄脸色不好，郑虞渊感叹一句：“还好池塘不深，淹不死人。”

宁秀婄木然点头：“是啊。”

郑虞渊又故意说：“不过，我想在翟府中，就算是深湖，也淹不死人。翟府家仆众多，若有人不慎掉到水里，一扑腾呼救，就有人听到，赶紧来救人。”

“是这样没错。”宁秀婄又点点头，接着就说，“我有点累了，要回房休息一会。”

“翟夫人。”郑虞渊看宁秀婄转身就要走，突然伸手拉住她，“夫人可知，什么人会被淹死吗？”

知道宁秀婄不想说这个话题，郑虞渊非要说给她听：“昏迷中的人，被推下水，不能呼救，便会被活活淹死。”

“玉竹姑娘这话何意？”宁秀婄回头看她，目光中带着警惕，不知她究竟要说什么。

郑虞渊又问：“夫人刚才看到玉秀妹妹失足落水，可是想起什么陈年旧事？”

宁秀婄大惊，用力甩开郑虞渊的手，失控怒骂：“蓝玉竹，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郑虞渊冲她笑了一笑：“翟夫人贵人多忘事，我蓝玉竹是翟大人请来为老夫人治病的大夫，想做的事，自然是治好老夫人的病。我看夫人也病得不轻，顺便也为夫人治病。”

最后“为夫人治病”咬字特别清晰，宁秀婄听着竟然心生惶恐，感觉好像是“找夫人索命”，不由惊慌后退。

郑虞渊上前，步步逼近，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夫人应该也知道。翟大人一心想认我做义女，我若答应认他为父，以后也算是夫人的半个女儿。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翟大人为何执意认我为义女？夫人可否告诉我究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