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宁秀婄近来小心翼翼隐藏的心里疙瘩被揭开，顿时恼羞成怒，恨不得赏郑虞渊一巴掌。

郑虞渊继续说下去：“你要置我于死地，不就是怕我知道并揭穿你十六年前的罪行，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只因我是奉冬梅的女儿，你便容不下我，要斩草除根，不就是心里有鬼，怕鬼缠身！”

事到如今，宁秀婄懒得否认：“没错，你是奉冬梅的女儿，关于十六年前的事，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就是冲我来的，我便留你不得！”

郑虞渊再问：“那么颜夫人呢？那夜在湖边，你趁她跟我娘拉扯之后身体虚弱，用帕子捂住她的脸，看她昏死过去，把她推下水，谋害了她性命，再嫁祸给我娘。当年颜夫人待你不薄，你为何害死大公子还不够，还要害死她？”

“你懂什么！”宁秀婄说起颜夫人，脸上都是恨恨的表情，又扭头看一眼福喜来，见他心虚的眼神，明白他为了拿解药什么都说了，她也没必要再隐瞒，把自己心中的怨恨一并吐露出来，“看来福护院什么都跟你说了。颜夫人，是我害死没错，那也算她罪有应得！她嫁给我家老爷之前，我本有心上人，求她开恩成全，她不仅没答应，还有意拆散我们，非要我陪嫁！让我陪嫁就算了，在她有孕在身的时候，还把我送到老爷床上做他的填房！她利用我来绑住老爷，却不准我对老爷产生感情，私下折磨我不准我对老爷有非分之想！她死了也不能抵消我对她的恨，她死了活该，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草屋外，翟宇雷第一次听到宁秀婄说这样的缘由，不由愣住。

回想当年，宁秀婄还是丫鬟的时候，第一次进房伺候他还被他赶了出去，后来经颜如兰劝说才收了她做填房。他对宁秀婄说不上喜欢，也不烦厌，见她一向安分守己，在她生了儿子后就升她为妾。大儿子和颜如兰相继溺死之后，家里出了那种事，把奉冬梅赶走之后，他无心再娶，便将宁秀婄扶为正房夫人。

可翟宇雷还是不能理解，宁秀婄即便恨颜如兰，也不该害死她，还嫁祸给奉冬梅，导致他把人赶走，让她流落在外，差点病死路边！不管什么样的缘由，宁秀婄害人的罪行也不可饶恕！

“所以，你早就害她的意图，伺机而动？”郑虞渊完全可以理解宁秀婄心中对颜如兰的恨，被人当棋子拿捏在手、受人摆布的滋味的确很不好受。

三年前，她还跟在师父身边，游走各处治病救人，轻松自在。父亲郑启业找到她，在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她不得不答应姐姐郑齐云的安排。当时新皇根基未稳，姐姐身为皇后，为拉拢地方权贵，将她嫁给地方一位六旬老爷子。新婚之夜未及洞房，老爷子乐极生悲，突然猝死，她成了新婚寡妇。几个月后，郑皇后再将她嫁给先皇时期辞官还乡的大将军魏复盛之子魏士成。那时候，天真的她才意识到，父亲和姐姐不过把她当一枚可利用的棋子拿捏在手，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