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被慕灵汐一脸“你别坑我”的表情逗笑了，但也只是清清淡淡地一勾嘴角。

这个笑在慕灵汐看来，就是不怀好意，要搞事情的前奏。

“事先声明，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不干了，间接杀人也不行”慕灵汐一想到德妃最后自杀，就忍不住自责。

她知道就算没有自己配制的“庄生梦蝶”，祁衍还是有办法牵出所有事，德妃也还是要死。

但她依旧暗自难受了好几天。

祁衍轻咳一声，对要说的话突然有些难为情。

“你快说，说完我要回去了。”慕灵汐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自己又没告诉流光，不免焦急起来。

“那天趁你不备，强迫你试毒，抱歉。”祁衍目光躲闪，说的飞快。他又想真诚地道歉又拉不下面子，于是傲娇地道“本王要你答应，不许再为那事生气。”

慕灵汐愣了片刻，脑中闪过无数弹幕。

“这是祁衍吗”

“他不会被什么东西俯身了吧”

“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这是陷阱”

“难道是自己醉酒还没醒”

祁衍本就觉得羞耻，又见她这副表情，当即恼羞成怒，冷着脸愤然起身，“你就当本王刚刚什么都没说，要走快走”

“噗哈哈哈哈哈”

身后突然爆发出慕灵汐的笑声，祁衍愤怒地转身，用能冻死人的冰冷眼神死死盯着她。

慕灵汐极力克制住自己，深呼吸几次才收敛笑意。

她第一次发现，祁衍有时候还怪可爱的，于是之前所剩不多的怒气也都消散了。

“我答应王爷，不生气了。”慕灵汐歪头看着他笑，笑容纯真甜美。

祁衍暗自舒了口气，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留下三个字“随便你”

他若知道，慕灵汐觉得他刚刚“怪可爱的”，不知会作何表情。

有侍卫负责送慕灵汐从密道回落梅轩。

路上，慕灵汐突然想到，祁衍若想封锁一个消息，别说在懿王府，就算在整个京都，也绝对能办到。

所以他刚刚说的什么传出去玷污他名节，完全是顺口胡诌

但下一秒，她又想到祁衍傲娇又别扭的表情，不自觉扯了下嘴角，糟糕阴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楚昭就亲自送来了两坛玉壶春。

祁衍刚用过早膳，正披着披风在亭中喂鱼。

“亲自送过来，不怕怀王的人瞧见”他不曾回头，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楚昭将酒放在石桌上，笑道“连你都是怀王一边的，你不知道”

自从游船刺杀一事后，祁恒同祁衍的走动愈发近了，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祁衍没有争储的心思，更没有争储的实力。

所以他被自然而然地划分到了怀王党。

楚昭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会儿池中的鱼，突然抬头八卦道“昨天把人带回来了吗”

祁衍想到昨日种种，喂鱼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道“带回来了，醒酒后便回去了。”

“那醉酒的时候，没做什么”楚昭八卦道。

“自然是睡觉。”祁衍白了他一样，有点心虚。

“哦睡觉啊”楚昭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祁衍转身一把鱼食扔在了他脸上。

楚昭哈哈大笑，他从未在祁衍脸上看到这么多表情。

“还没问你，那两坛酒给谁的”楚昭好奇地问。

“吴逝水。”祁衍也没打算瞒他。

楚昭一挑眉，马上明白过来，追着祁衍离开的脚步道“听说慕小姐没能通过考试进太医院，所以你这是打算替心上人走后门”

“如此聒噪，祁嬛为何会看上你。”祁衍不耐烦地道。

提起祁嬛，楚昭的笑容淡了几分，自嘲般道“等她新鲜劲过了，自然就不会纠缠我了。”

“吵架了”祁衍问他。

楚昭摇摇头“本来就不会有结果。”

祁衍道“只要她愿意，我不会为难你们。”

楚昭哈哈一笑，手臂搭在祁衍肩上，“你觉得在她心里，我会比她哥哥重要”

祁衍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