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二人，一时无言。

良久，还是十涧先打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涧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近太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知道了，还留我在身边，还跟我......亲热，”十涧轻轻抚上太子的脸，笑得妖冶，手指下移有意无意地蹭着太子的胸膛，“就不怕我让你精尽人亡吗？”

太子原本还气着，此时只剩下两人，十涧身份被揭穿，又对他这副样子，只觉更加气恼。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狐狸尾巴都藏不住，还想不被发现，做梦。”

十涧愣了下，回头往自己身后瞧了瞧，藏的好好的呀。“太子哥哥，你这是在挑衅我，”十涧的语气突然陌生起来，“既然你发现了我的身份，那我也留你不得。”

太子本能感受到危险，想推开十涧，却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太子惊呼，“你的眼睛。”面前的人，双眸已经化作了一双狐眼。

十涧哈哈笑了，“皇兄，怕了么，怕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还是说，你一直以为我不会杀你。”十涧目露凶光，突然贴近了太子的唇，一缕淡淡的气息肉眼可见地顺着太子的口荡出被吸入十涧的鼻中。

太子呼吸不畅，额上青筋毕现，他不知道十涧在做什么，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吸人精气吧。来的时候，他只是担心十涧落在假圣医二人手里会有什么不测，担心十涧的伤好不了。从头到尾，他一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十涧是个货真价实的狐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死他。他们之间的那些荒唐事，不过是狐妖惯用的把戏和伎俩。

太子只觉得浑身力气要被抽干，脑袋开始犯晕。他手伸向腰间，十涧看见了，嘲笑道，“怎么，你以为你的剑伤的了我吗？”

十涧的手松了些力道，太子总算能零碎地吐出点声音，“你真要.......杀......”

“我......不会......告诉......别.....”太子话未说完，直接晕了过去。十涧吓了一跳，立马松了手，抱住了人。不会玩脱了吧，十涧手忙脚乱，拍了拍太子的脸，“皇兄？皇兄！醒过来，我不杀你了，真的，不骗你。”他自觉刚刚吸的量也不多啊，吃顿好的就能补回来，况且他真要杀人的时候，从不废话，也不扮凶相。

十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份被揭穿，本以为太子会对他喊打喊杀，心里犯难呢。谁知道太子不但早知道，现下还这么平静，一开口居然还嘲讽他。所以他没忍住，就想吓吓他，看到他想拔剑的时候，才感觉舒坦了些。

“太子哥哥，楚明炎？醒醒！”十涧慌忙给人又渡了几口精气回去，人才醒转过来。他哪里知道太子这几日焦头烂额，几夜都未曾休眠，再加上刚刚真的以为十涧要杀他，悲从中来，便晕了过去。

“滚开。”

太子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知是十涧又戏弄他，一把将人推开，自己也坐到了地上，抚着胸口传喘气。

这个人，总是这样。

两人各自坐着，十涧怕再气的小太子厥了过去，也识趣的闭嘴。

太子年轻，没多久也缓了过来。十涧见太子无甚大碍，仍生着气没什么要和他说话的意思，便起身，“我去见见父皇。”

太子瞬时随他一起起身，一把剑横在了十涧脖子上。

十涧无奈，“我说了，你的剑伤不了我。不过你要是气不过，刺我一剑也未尝不可。”

“你要对父皇做什么？”太子不怕十涧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他怕，身份暴露之后，他要对父皇做什么。十涧刚刚的举动提醒了他，他毕竟不是人，就算秉性不坏，仍有胡来害人的本事。

十涧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脖子蹭到了剑锋，划出了一丝血痕。太子看清了十涧的表情，那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失落，这个人，分明总是嘻嘻哈哈的。手突然松了力气，太子撤了剑。

在衡生面前，十涧可以装的平静，但是在皇兄面前，他突然不想装了。他很矛盾，他觉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