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轻咬下嘴唇，看向欧阳明月的眸中满是怜惜，“是我，明月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生有一双碧波眼，面若凝脂，貌似天仙的姑娘，和记忆中的他有那么几分相似，

但她一定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小姐，请自重！”

欧阳明月再度将脸颊歪向一旁，躲避子夫的手掌。

嫌弃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能够看出欧阳明月已经极力忍受，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但他终究是没有做到。

他要能够伪装好，那他得父母又怎么可能发现？

从未想过欧阳明月会躲开自己的手掌，子夫心中有些许难受，手掌僵持在半空之中，没有再度向前半分，也未曾轻易放低半分。

“你确定你要等的那个人是一个男人吗，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不后悔吗？”

“后悔？”欧阳明月看向子夫，

沉默半晌之后，对着子夫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实在是太假了一些，看得子夫心中一阵难受。

“我为什么要后悔？”欧阳明月得语气中，能够听出疑问，但就是没有听出后悔，

“或许就像是我爸妈说得那样吧，当年就不该给我取这个名字。要不是这个名字，我或许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自嘲……欧阳明月在自嘲。

姬冉手臂手肘轻轻撞击奕叡，奕叡抬手按住姬冉手臂，“怎么？”

被按住手臂，姬冉轻声询问，“这个子夫，确实是个女人吧？”

“不好说……”在奕叡记忆中，夫诸生来为雌。

虽说也有一些，在成年之后变成雄的。

但……她们一族产子压根就不需要雄，所以说，眼前这一位到底是男是女，他真的不知道。

毕竟欧阳明月是一个男人，子夫很有可能因为欧阳明月定了男女。

“什么不好说？”姬冉有些没听明白，“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是男的就是男的啊，是女的就是女的啊！”

“你不懂！”

瞧着欧阳明月的神情，子夫叹息一声道，“这跟名字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跟你说过，这跟你的名字没有关系！”

“小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还是不要……”欧阳明月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见子夫轻声道，“皎皎明月，思之成疾……”

这话他听过，就在夫诸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听过，“你……”

欧阳明月看着眼前的女人，实在不愿意将她和当年那人联系在一起，“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子夫有所迟疑，片刻之后问道，“倘若我本就是女子呢？”

他此时此刻问出来的问题，是欧阳明月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我没想过……”

“那你想想吧……”子夫神情淡然，心中认定了欧阳明月的答案。

欧阳明月很讨厌女人，可是当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子夫之后，

心里中泛起别样的情绪，似乎这人是男是女都不在重要了。

只要是那个人，只要还是那个人就行！

“我只要夫诸，是男是女，都可以！”

姬格霖站在旁边烂着一张脸，他带着姬冉过来，明明是来抓欧阳明月回除妖宗兴师问罪的啊，

不是来这里吃狗粮的啊，“你们说完了吗？”

他的说话声直接被两人无视……

子夫听见欧阳明月的回答，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都可以吗？”

欧阳明月轻轻点头，“都可以！”

子夫上前两步，凑近欧阳明月耳畔，压低嗓音道，“娘子近年来，可还安好？”

“嘶？”欧阳明月当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实际上是个男人！

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随即叹息一声，“不好！”

是的，不好！

欧阳明月没有太多关于夫诸的记忆，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有一点傻。

在他都明白自己有点傻的情况下，为什么他的爷爷还那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