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的就不仅仅是唐倚柔一个人的身体那么简单。

或许……

谛听就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因为……停手不再攻击相繇，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谛听知道，如果他此时收手，相繇一定会遁走，

届时他要再想找出相繇，恐怕比登天还难。

“本帝以为你早就死了，要是知道你没死，本帝哪里能够放你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

谛听后悔了……

后悔他当年听了鸿青的话，为相繇留下一命。

后悔因为自己心软，见不得鸿青在自己宫殿门口跪了一年，只为了他能够将相繇挡在幽冥山外。

当年那一战，他没见到相繇有逃脱的迹象，他以为他真的死了。

他在幽冥设立的禁制，也不过是为了宽慰鸿青罢了……

“你死不足惜，却苦了鸿青苦等你三千载！”

“嗯？”相繇在被奄月剑击中之前，都没有反应过来谛听是什么意思。

反而是脑袋跟身体分家之后，他想明白了……

相繇想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付出的代价是少了一只头，跟和鸿青见面的机会……

谛听却为此付出了唐倚柔的生命。

苍龙好不容易请来濯九卿，

濯九卿眉头紧锁，站在天道身边，“你故意的吧？”

天道双手一摊，“她进入妖界之后我便瞧不见她的命数。望竣命中有此一劫，是她挡下的没错。可我看不到她是死是活，你姑且一试……”

天道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

却架不住谛听的听力好，一双眼眸，从濯九卿倒来之后，目光就未从濯九卿身上挪开过。

“好……”濯九卿叹息一声，走向姬冉，和姬冉一起运转术法，

伸手结出聚魂咒，开始凝神潋灵。

谛听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姬冉等人，天空之中乌云密布……

像是随时都会下雨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个时辰后，濯九卿对着姬冉摇了摇头，“抱歉，我找不到她的魂魄。”

谛听那双本就没有什么色彩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

浑身上下灵力迅速内敛，身形瞬间枯槁，黑发刹那成白发。

“师傅？”姬冉轻唤一声，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