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这生着雪色蛇尾美人，如此清冷皎洁，不食人间烟火，她尾下是狰狞镇宅兽首，看起来是如此凛然而不可侵犯。

展昭呼吸有一瞬间紊乱，他武功高强、五感敏锐，看得到众人对白蛇倾慕和敬畏目光，当然也看得到某些丑态。

众人皆不知，他曾揽“明月”入怀。

“这、这位白蛇姑娘，莫非是天上来仙子，来助我大宋肃清妖怪么”

一位衙役道“大家看，那火焰不曾伤人，只是困住了蝠妖，就算不是天上仙子，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害人妖怪。”

对比寒气萦绕、仙姿玉骨白蛇，蝠妖气息血腥，恶毒而又残暴，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辈，众人心中自然各有判断。

“什么仙子，我看就是蛇妖，就让两只妖怪鹬蚌相争，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又有一人眼眶通红，道“你家中没有人被吸食血肉而死，自然不懂得妖怪可怕，怕是被这女人美色蒙了心窍”

一时之间，官兵衙役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曾被蝠妖迫害过人固然痴迷于白蛇容光，可一想起家中死去妻儿，情绪顿时就激烈起来，非要杀了妖怪不可。

白蛇垂着眸子，神色清冷淡漠，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瞬不瞬凝视着地面上蝠妖，分明还身在人间，又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乘风而去。

她是蛇妖，也是遥不可及明月。

展昭握紧了手掌，随即飞身上前，月色倒映在他清亮目光中，那英气而俊美面孔一片温柔之色，道“清姬姑娘。”

十九怔了一下，抬起眸子望着他。

他好像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表明与她相识，会被人扣上怎样不可言说声名。

比如此刻，就有几个衙役惊道“展护卫，你竟认识那蛇妖么怎么可能”

包拯手抚长须，和公孙策秉烛夜谈话本自信，让他此刻镇定自若，道“什么蛇妖，这位姑娘名为清姬，乃是天上二十四星宿之一，名为翼火蛇，正统女仙君，此番下凡正是相助本府破案而来。”

说罢，他就冲那蝠妖遥遥一指，冷笑一声，说道“那蝠妖，才是益州吸血食人案罪魁祸首，江知府，你说对吧。”

果然，蝠妖抬起头颅，眼珠子一瞬间变得猩红，一股阴冷而又恶毒气息，带着势不可挡劲头，席卷了整个益州城。

张校尉离得近些，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熟悉脸，即是面色青白、獠牙可怖，可他时常在府衙出入，如何认不出江知府

“这、这只妖怪竟然是知府大人”

他大惊失色，道“怎么可能，知府大人爱女，分明也是被蝠妖掠走，他怎么可能会是蝠妖这、这太荒谬了”

包拯沉声道“怎么不可能江知府爱女，应该就是义庄尸体案罪魁祸首罢，同时也是一只蝠妖，所以那尸首之上才会留下女子齿印，你说是也不是”

他冷哼一声，又道“你以为尸首即将下葬，只要偷偷运回，就不会有人发现你所作所为，却没想到柳家人会开棺验尸，看来这行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包大人已然知晓，益州那五名仵作为何会纷纷出事，想来就是江知府威胁他们以职务之便，运来尸体给他和爱女食用。

初时只是尸体，而后就是活人，仵作们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纷纷辞职，江知府又以妖血利诱可想而知，拒绝他仵作都是什么下场，而唯一屈服，也成了作恶半妖，甚至还为虎作伥、狼狈为奸。

这一番推理听张校尉战战兢兢，说道“包大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有没有可能是蝠妖化作了知府大人模样”

他硬着头皮道“属下跟随知府大人三年有余，知府大人实在不像是妖怪，况且江小姐重病在身，肾虚体弱，多少大夫见了都瞧不好，只说活不过十八岁。”

“活不过十八岁，所以才需要续命。”

包拯面沉如水，道“为了让女儿恢复健康，就不惜以几百人性命填补，江知府啊江知府，你果真是爱女如命啊。”

“包大人，你确是断案如神，不过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