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正好，自然光透过窗帘缝隙偷偷跑进来。

顾寒睡的正熟，好久没睡的这样踏实，他总感觉似乎有只小动物在胸前磨蹭，惹的人痒痒的，时不时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顾寒，你该醒了。”

他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就像过去无数夜晚总要梦见叶暖才能入睡一样，迷迷糊糊间觉得这个梦无比真实，他不想醒，凑过去抱紧他。

叶暖被抱的有些吃痛，想再次叫醒他，可是却看见顾寒眼角滑出一滴眼泪打湿了枕头，他又做噩梦了吗？

伸出手回抱住他，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又做噩梦了吗？梦跟现实是反的，不要害怕了。”

叶暖的声音一直扩散进他的心底，好久没听到过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遗忘了，上次还是那通时空电话让他再次听见他的声音。

比起电话里清澈青涩的声音，现在的声音更好听一点，温和又成熟。

如今，时空研究已经取得阶段性成功，但是考虑到一个时空不能有两个自己存在，为了维护时空秩序并不能让人进行穿越，所以顾寒只好选择邮递时空包裹，将自己的过去写在记录本上邮递给过去的自己，希望他活一场截然不同的人生。

研究所人员告诉他时间线是不可逆的，有些注定发生的事情不会轻易产生改变，不排除越变越糟的可能，顾寒苦笑一下，反正都是他的人生，再糟的状况不会比他现在更糟糕了，虚无缥缈的希望就这样寄给12岁的少年。

的确如研究所预料，本该死于空难的父母最后难逃死亡的命运，那天晚上，脑海里凭空多出火灾的记忆，凭空多出14岁的少年在医院谩骂自己的记忆。

“你给的未来我不会再看！”

“如果注定跟你一样，我也认命！”

这是那人传递给他的第一个消息，那天这份新的记忆给他带来的疼痛并不亚于正在亲身经历的自己，毕竟，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一个人罢了。

相应的，现实也随着另个时空的改变发生变化，慢慢的，顾寒接受了父母变成死于火灾的记忆。

他的脑海里存在着两场死亡，又能比另一个自己好多少呢？这就是妄想改变的代价吧。

身边人的触感很真实，甚至都能听到那人的心跳，下一秒，叶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湿湿润润的，“老顾！真的不要再睡了，好不容易今天没有行程，你再睡下去，今天可就要浪费了。”

这似乎……并不是梦。

他试探性的微睁眼睛，装进那人的笑容，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难以适应，比起记忆里的稚嫩，他的轮廓变得更加成熟，帅气，手微微颤抖的掀开他的刘海，没有那条触目心惊的伤疤。

不明所以的叶暖觉得他有些奇怪，抚上额头的手冰凉冰凉的，握住那只手贴在脸颊上，给他暖和暖和，又伸出另一只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是生病了吗？怎么你这么冷？”

顾寒的眼眶逐渐湿润了，喉结微颤，心脏开始隐隐作痛，嗓子有些哑：“暖暖……是你吗？”

他的神情很奇怪，一双眼睛流露出很深很深的悲伤，他应该做了一场很难受的噩梦。

因为深爱恋人，叶暖心里生出酸涩，往他怀里凑了凑，两人彼此依偎，分不出一点间隙。

“怎么了？顾寒，可以跟我说说做了一场什么样的噩梦吗？”

顾寒的身体轻微发抖，嘴角抽搐了一下，整理着思绪，沉默很久才开口：“我梦见你离开我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叶暖听出他的难受，觉得比自己做噩梦还要难过，相爱的两个人最经不起生离死别，平复好心情，轻轻笑了笑，缓和气氛：“顾先生，你真的好丢人，大清早因为一个梦难过。”

随后牵起他的左手，戴在手上的结婚戒指留有岁月的痕迹，“你忘了？在婚礼上，我承诺过你什么？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走丢了，我也会自己走回来。”

叶暖胡乱亲亲他的脸颊，闹的他满脸口水，算作给他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