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恨晚是灵魄，活人应该看不见他。

见戚恨晚开口了，这人才稍稍镇定下来，还是一副后怕的样子，颤颤巍巍道：“这位公子，救命啊！刚这里…这里有一个杀手杀了我同门师兄弟数十人！”

戚恨晚这才注意到他的服饰，和刚才那尸体一模一样，也是忍冬纹黑袍。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戚恨晚很狐疑，按道理来说徐景行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刚去解手。回来时就看见一黑衣人，浑身散发着黑气正在杀人。我屏住了呼吸，躲到了一边，不知何时吓得晕了过去。”

“呵，你撒谎！”

这人肩膀一僵：“你说什么？”

“你可知道这杀人之人是什么人？”戚恨晚眯着眼睛问道。

“什么人？”这人问道。

“他不是人！”戚恨晚故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叫不是人！我亲眼看着他把我师兄弟的灵力全都吸干了，然后用剑刺穿了他们的心！他不是人他难道还是鬼吗？”

“对，你说对了，他就是鬼！你根本看不见他，你也不应该看见我！”戚恨晚察觉到此人不是善辈，默默向后移了几步。

这人既然看得见自己，说明他也是灵魄！在这灵剑谷的灵魄除了萧衷暮一行人还有自己以外，也就是杀人如麻的徐景行了！

“你…你是鬼？”这人听了，反而屁股往后挪了好多步，也握紧了手中的灵剑。这柄灵剑比较特殊，比寻常灵剑倒是短上许多。

他不是徐景行？不然怎么这么害怕自己？

“你不是徐景行？”

这人露出茫然的神色，又紧握着手中短剑指着戚恨晚道：“你…你…你别过来！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

什么鬼啊！戚恨晚也被搞得一头雾水了。

“喂，小兄弟！你刚都和我说了这么会儿话了，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说吧，你怎么看得见我的？你告诉我，戚小爷绝对不会伤害你。你看！”

戚恨晚为了表示诚意，“刷”一下把竹马收回了鞘中，竹马不乐意了，在背上扭动了下。

“我…我……”这人吓得不轻，握着剑的手也在颤抖。

“我什么我！快说呀！”戚恨晚在离他半丈处坐了下来。

“我…我是阴阳眼，可以看见…看见鬼。你也是鬼，你不要伤害我……”

“哈！真的吗？”

戚恨晚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曾在《梦寐志》中读到过，有些人天生阴阳眼，可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和鬼通灵！

“快说说，你看到的我和普通的活人有没有什么区别？”

这人看戚恨晚没有想伤害自己的样子，一双灵动的眼睛里传递出求知的欲望，便说道：“没有…没有区别。你和刚才那杀手不是一伙的？”

“不是不是。我又没练邪功，吸了别人灵力消化不了不是自寻死路嘛！”

“你已经死了。”

“额，哎，反正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叫戚恨晚，你叫什么名字？你再给我讲讲你那阴阳眼的事情呗。”

“我叫…你叫我小言好了，我是叶家庄旁系弟子，前几日跟着师兄弟来灵剑谷寻佩剑的。”

“叶家庄…叶家庄…叶博关！”

“你怎知我们庄主姓名的？”

戚恨晚一时间思绪有些纷乱，喃喃道：“耳闻，耳闻而已。你继续……”

“奥，我们寻到了佩剑准备出谷，就…就碰到了那个杀手。啊！”小言说着，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拍了下脑袋，道，“对了，今日是七月十五！哎，没算好日子。出门不利。”

“怎么？你这阴阳眼只有在中元节才启动？”

“对，这点我也很奇怪，我小时候在中元节见过一次鬼后，我爹娘就不让我再在中元节出门了。平日里出门也未曾见过鬼。更…更没有和鬼讲过话。”

这么神奇的吗？

哦，不对。

戚恨晚瞬间明白过来了。因为入冥之后灵魄只有中元才能出关啊，小言自然只有中元节才会碰上鬼！

“哈哈哈…”戚恨晚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