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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不是这样的，曾经他骄傲得要命，眼睛里没有她妈妈也没有她，只有他所谓的艺术。

于晴朗和孟爸爸两个人早上被警察电话吵醒的时候还各自吓了一跳，以为这两个小祖宗闯了多大的祸，听说只是往小三家门上泼了油漆，放下心来。

两个人见惯世面，十分配合民警工作，民警教育季珊和孟清扬的时候也没有插话，左不过打官司找律师。

在这两个大人眼里，泼油漆这种事，实在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要不是恰好季珊的身份证落下了，警察同志都不一定有功夫管。

“行吧，你们自己都不追究了，就算和解了。领回家好好教育教育。”

周天扑上来，哭诉道，“那怎么行！这种事一定要罚款的！不然我们怎么清理......”

于晴朗朗声打断道，“你家的油漆我已经找了人去清理，费用已经付过了。”

“不用......”季连山有些窘迫地转过身面对着前妻，无意识地搓着手。

于晴朗没有看他。

民警看着周天，“你破坏人家家庭本来就不对，还给人家小姑娘打骚扰电话，你这样的也该好好接受批评教育。”

周天不说话了。

“是是，警察同志说得对。”季连山搓着手说。

民警有些无语地看着季连山，“行了，都回去吧。这事就算结束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好好教育你媳妇还有你闺女。”

出了派出所的门，季连山有些紧张地看着女儿，“珊珊......”

“嗯？”季珊原本走在前面，转过身来看着季连山。他真的老了，背有些驼，头发也有些白了，看上去要比保养得当的于晴朗老十岁。季珊期待地看着父亲。

“你......”季连山看着女儿，像是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周天走过来，自然地挽住季连山的胳膊，厌恶地瞪了季珊一眼，“还跟她啰嗦什么呀？还不够晦气的！以后还怎么在小区里住啊！赶紧走！”

季连山犹豫地看着季珊，安慰地说，“没事儿哈。”却不知道他在安慰谁。

周天不高兴地拉着季连山，“赶紧走！看见她我头疼！”

季连山流露出抱歉地神情，“珊珊......”

季珊已经乖巧地微笑起来，像一个所有父亲都会期待的女儿那样甜美地微笑一下，礼貌地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转身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于晴朗。她没有叫他。

她不想叫他“爸爸”，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所以季珊没有说话，微笑就好。

微笑是个好东西，适用于任何场合。这是她从金李烨身上学到的。

季珊想起金李烨，心里一酸。

孟爸爸和于晴朗一番寒暄后，各自带着儿子和女儿回家。

孟清扬愧疚，“爸......对不起。”

孟爸爸爽朗地笑笑，“不用对不起，知道帮女孩子撑腰，还算有担当。只不过下次要换种方式，知道了吗？”

孟清扬挠挠头，“嘿嘿”一笑：“我是说，对不起啊老爸，你的车......”

全是他们专门去批发市场买的不脱色红油漆......唉......老爸知道非揍他不可。

孟清扬趁他老爸没反应过来，大笑道：“哈！就知道老爸你不追究！纯爷们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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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珊坐上于晴朗的路虎揽胜。

季珊不说话看着窗外，正赶上早晨上班的出行高峰，路上车来车往，热闹非凡。

她们毫无意外地被堵在了高架。

于晴朗开着车，严厉地说，“你长本事了是吧？让你换手机号，你还顺藤摸瓜去给人家泼油漆去了。”

季珊不满，“周天特么就一脑.残，不整她一顿真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了。”

“那也不能泼油漆！”于晴朗训斥。

“妈你怎么这么软啊，人家都欺负到你家门口了，你连句话都不说。”季珊不满地嘟囔，“真受不了你这样的。”

车流慢慢开动，于晴朗扶着方向盘，路虎随着车流向前。

车子又停住了，被堵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