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辣椒的。”

“那你们重要，还是辣椒重要？”

“………………”

妖怪们一阵沉默，立刻站起来把鞋穿上，给李合绪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校长！我们再也不会贪吃了！”

李合绪点头：“知道错就好，以后校长的地不能随便吃，记住了吗？”

“记住了！”

李合绪问：“实在是太馋了怎么办？”

“忍住！”

“真懂事。”李合绪掏出一袋高级混合肥料，交给植物妖怪：“以后每天会多给你们一袋肥料，拿去当零嘴吃，按劳分配，记住了吗？”

小妖怪们欢欢喜喜地接过肥料，一妖分了一把，边吃零食边去丈量土地。

李合绪和青牛怪给每块土地安排轮种的作物，建筑班的妖怪考虑搭什么样的篱笆围墙，哪里划分出来当歇脚点和沤肥区。

商量好后，李合绪又和白斯讨论如何用最低的投入，换取最大的利润。

这种事李合绪轻而易举就能给出最佳数据，但白斯却是头一回将数学与实践结合，他发现真实事件中存在各方面的干扰因素，可越是困难，对白斯这种数学狂魔越有吸引力。

他瞬间陷入狂喜，坐在田边拿着草纸不停地计算。

李合绪的目的达到了，在田边闲走，看妖怪们的干活情况。

走了没两步，李合绪看到远方有辆马车，形单影只地从汴梁城里驾出来。

驾车的人李合绪认识，当朝宰相蔡确，上次接待辽国使者时，李合绪还跟他打了点交道。

说起蔡确这人，也是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当面恭维、背后插刀的事干了不少。就连对他又提拔之恩的王安石，蔡确也能毫不犹豫地推他下水，当做自己攀升的垫脚石。

他人品不好，下场也算悲凉。

背叛了改革派，旧党人也不领他的情。

年级幼小的宋哲宗即位后，蔡确一度被排挤贬职，路经车盖亭时，写下十首绝句，被仇人拿去过度曲解，惹恼了当时真正掌权的高太后，蔡确也成了北宋开国以来，朋党之争中最大文字狱的受害者。

李合绪猜测赵顼康复后，着手清理了一批大臣。

因为他的红包即安身又招财，皇帝的财富，除了税收和胜仗中获取，就属抄家来的最快。

看来蔡确也属于被清理的那一个。

不过宋朝不杀文官，蔡确身旁没有运送的官差，想必不是被贬职，而是直接被革职返乡。

马车经过时，蔡确看见了李合绪，他浑身上下全是颓废的气息，但还是和李合绪打了声招呼，李合绪也象征性地回礼。

打过照面后，蔡确重执缰绳，却不小心把身旁的盒子碰下了马车，他赶紧焦急地停马，跳下车检查盒子里的物什。

里面装的是尊小铜钟，蔡确把上面的灰掸去，拿小锤敲了敲钟身，马车里面突然传来“琵琶”、“琵琶”的叫声。

“出什么事了吗？”

车里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蔡确知道铜钟无损，安心地回了声“没事”，换了个安全的地方放置盒子，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李合绪把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回想起他给白婵讲朝臣趣事时提过这一段。

车上的女子叫琵琶，不是盘龙山里的那个，而是蔡确的爱妾。

历史中的蔡确刚被贬官时，只有琵琶与他相随，另外还养了只能学人言的鹦鹉，蔡确想要唤来爱妾时，只要敲一敲铜钟，鹦鹉就会叫一声“琵琶”，直至将琵琶唤到身边。

这也算他俩间的情趣。

只不过红颜薄命，琵琶在伴随蔡确的贬官之路上，不幸感染瘟疫去世，蔡确就再也没主动敲过铜钟。

偶然一回，钟声不小心被敲起，鹦鹉不断唤着琵琶的名字，蔡确听到后掩面而泣，写下了“鹦鹉声犹在，琵琶事已非。堪伤江汉水，同去不同归”，不久之后，抑郁成疾，病死岭南。

白婵当时听了感叹：“虽然是个坏人，却也有感人的一面。”

“蔡公！”李合绪追上去，手里却多了两杯热姜茶：“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