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柔和，叶影落地斑驳陆离，空气夹杂着不知名花的清香，午后的暖阳为天空增添了丝丝的暖意，颜如玉透过指缝看阳光，是无比的惬意。

要是这时候有人跟我聊聊天就锦上添花了。

“怎么样。”

衣袂飘飘然，一个噙着笑意的白衣男子，提着一篮子的草药，推着一个躺椅，走到了颜如玉面前。

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

颜如玉信守承诺，给顾盼美言了几句：“小崽……小朋友挺好的。挺会照顾人，是叫顾盼吧。谁起的名字，这么娘……”

“我起的。”张九凝歪头。

颜如玉尴尬咳嗽两声：

“本来是一个淑女的名字，唉。”

“顾盼生姿，顾盼神飞等等词我觉得很好，顾盼可以起很多美好的成语。”张九凝抬眼看他，慢慢解释道。

颜如玉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你实在不行就叫他峨嵋，叫他五岳，叫他武当，当然不是那个武当……华山也行啊，叫他顾盼我实乃违心——”

顾盼一瞅颜如玉，那肯定没好事。

“疼吗？”张九凝关心道。

“没事，比那个原来好多了，那个小鬼头上药跟揭伤口再撒点儿盐没什么两样。”

“他并不是天生如此。”张九凝话语中略有歉意。

“那他就是针对我，”颜如玉叹了口气，看着张九凝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过程十分的无聊，不禁打了个哈欠：

“对了，你为什么给他起名啊，是也是因为救他一命吗？”

“是。”张九凝继续扯了一段用草药水浸泡过的缎子，然后给颜如玉的肩膀的伤处涂掉旧药。

“呲……快给我讲讲，真是好奇啊。”颜如玉吃痛。

“就这一阵子，很快就好了。”张九凝将他的伤处用缎子轻轻挽了个结，“在十年前那天雪夜，我刚采完冰山雪莲回移花宫，见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幼童。”

十年前的一个雪夜——

出师不久，他采完雪莲归山的路途中，他在忘忧谷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见到那孩子衣衫褴褛，从焦糊的衣角依稀可辨有大火烧过的痕迹，幼童颤颤巍巍的坐在凌冽寒风中，小脸冻的通红，眼帘紧闭，眉头紧锁，手指被正月的寒风冻的皲裂。

张九凝悲天悯人，动了恻隐之心。

“摘星崖寂然无人烟，雪下了三天三夜，他那时正发高烧，我怕他就这样丧命于雪山，我就把他带回了移花宫的百草堂，亲自给他施针。”

“那他的家呢？”颜如玉问他。

“他发完高烧记忆有损，醒时说全不记得了。但他的怀里有一块断玉，只刻了个“盼”字，另一块可能是路上丢了的。”

“有线索就比没有强，有专属的玉佩肯定证明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了，有问过是哪个府丢了孩子吗？”

“有，但找不到。”张九凝细心的包扎好了他的伤口，把颜如玉的特制轮椅裹上了一层软布，推到阳光下，顺便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接着说道：

“可是也没有人说是有哪个府或者那个村落烧了的，摘星崖附近也没有人家说丢了孩童，线索也就断了。”

“好吧，”知道前因后果，颜如玉对这离奇的经历也没这么感兴趣了，便寒暄了几句：“那你在天界，神威那么高，案牍一批就是一晚上，感不感觉空虚寂寞冷？”

“高处不胜寒，当然有些。”张九凝无奈，眉头不销寒冬。

“找我啊，我也无聊！”

颜如玉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么说也未免太冒失唐突了，赶忙救场道：

“那个……我就随口一说。不要勉强——”

“可以。”张九凝答道。

“你……同意了啊？”颜如玉没料到他会爽快的答应，受宠若惊。

忽然间，风吹落门庭前三丈高的老梧桐叶。

张九凝低下头，不经意答道：“你是我在神域第一个认识的人。”

“什么”

颜如玉惊愕，想起他刚刚登上神域，比花神要差上一差，可攀附他的人依旧数不胜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