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未眠师兄？未眠师兄？”颜如玉轻启门扉，轻轻踏进了寂无一人的书房，“你要是不在，我进了啊！”

曾几何时，无人回答。颜如玉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严华经，清静经，十二风华录……书房内的每一部典籍颜如玉都曾翻阅过，他本身天资极其聪慧，外加自身的刻苦努力，这些经书几乎倒背如流。

“师兄的书房为什么不锁呢？”颜如玉在心里产生了疑惑，“莫非……还没走远？不可能，我来之前已经排除了师兄在书房不远处的可能性了。”

颜如玉在原地踯躅不前，看了满书柜的经卷，一时竟觉得心生烦闷，这时，一个物件清脆的掉落声打破了沉寂。

“哐——”

是什么掉下来了？

他疑惑的转过身，绕过书橱弯下腰去找那本掉落的书本

“是我方才经过时碰掉的吗？”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那掉落的那本画卷上面。颜如玉皱了皱眉，将那个卷轴捡拾起来，重新组装起来，然后轻柔的展开。

他打开来看，发现是一个女子的画像，画名为“蒹葭”。

“这是……”

一袭白衣，发如泼墨，亭亭玉立。

女子微仰的脸白皙而美丽，微弯的嘴角似笑非笑着抿着，那温和的黑色瞳孔里满溢出超脱万物的淡然，又却如深海般万般莫测，风光旖旎都汇聚于那双瞳眸之中——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心底倒是对儿女情长之事毫无波动，况且他目前对美人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他眼神顺着画卷往下偏移随意瞥了一眼画师的题字。

——花未眠。

宣纸有些泛黄，连字迹都有点晕染，看来是画的年头较久了。

他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女子和师兄什么关系？是友人还是……还没听说师兄提及过他的故人。

师兄闭关这么久是为了什么？成神吗？

他摩挲了下纸张，从卷轴之中，散落出一张字条，字条虽旧，但字迹倒是很新，偏生的轻佻，不太像是做事稳重的花未眠写的。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难道是师兄要把画送给别人吗？这字又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送给谁？最后为什么要不送了呢。

他忽然灵机一动。

要不要冒一次险？

“师兄见到故人一定会很开心吧。”

徘徊不定的颜如玉思忖了很久，从怀中拿出一张刚泡好的药制面皮，执起龙枝笔开始画的起来。

他本不深谙绘画之道，也知自己画技拙劣，可照着画中女子来画，这容貌竟居然还与之有七分相似来。

把那张面皮戴上来看，颜如玉十五岁的年纪，身子骨还没有长开，外加本就瘦弱的他就更像是一个女子的正常身形。

他心中窃喜，心想多亏这神笔，想来那赝品好像也有点正版的意思了。

可惜那药制面皮终究是差了一点。颜如玉也不知道差在哪里，就是觉得不顺手。

模仿千遍神韵，那种与生俱来感却觉刻意模仿不来，而那种黯然神伤的神态练了太多又觉得死板，颜如玉觉得过犹不及。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跟戏台的戏子一般的感觉。

“有生之年我也要在台上唱一段戏，难听也没关系，有个人看就行。”颜如玉想道。

唱什么呢，苏仨起解？桃花扇？西厢记？唱戏剧蔚然成风，颜如玉一时间都不知道选哪个好。

这时花如晶在门低声唤道：“小师兄入寐否？大师兄方才归还了。多有叨扰了。”

“无妨，你回去休憩吧。多谢。”

花如晶拱了拱手，转身而退。

半晌，他还是披上了衣衫，匆匆走进竹林，选择心惊胆战的扣响了门。

“未眠，睡下了吗？”他捏了嗓子，细声问道。

如果是熟人，一定会这么唤吧。

不出颜如玉所料，门果然“吱呀呀”的轻启，花未眠满眼血丝，他急忙揽住颜如玉的胳膊，满眼的痴迷：

“小苓，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