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花神连我都肯救，待你们呐，肯定更好。”

风和日暖，时有青鸾衔花飞去。

流云缭绕。广寒宫的屏风后，颜如玉和一个与顾盼年龄相仿的少年在棋盘前交谈着。

“可，花神以前赶走了门客啊——”萧湘之皱了皱眉，手中的白子方要落下，思忖片刻又觉得放哪都不对，干脆便把棋子放回盘中：

“不陪你玩了。你老赢。”

可颜如玉却意犹未尽，他二话没说将棋盘调转，让萧湘之掌具有优势的黑棋，以便多聊一会儿：

“那些都是阿谀谄媚之徒，你若抱有一颗诚心，不愁自己怀才不遇！萧大人是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又怎么不投于他门下？”

萧湘之有些犹犹豫豫，也没客气，拿起黑棋就是一置：

“可……我师父那边……”

可无论自己多么优势，这棋局都仿佛被颜如玉控制了一样，连颜如玉故意让棋他都不晓得。

颜如玉理解萧湘之的意思，湘之是怕嫌累，害怕当牛做马。他每日锦衣玉食，当纨绔子弟的日子估摸着是当惯了。

“阿湘你说白璃月？你师父的脾气你还不晓得？她从小惯着你，你也大可放心。”

棋子应声而落，颜如玉又让他一局。

萧湘之这回终于不瞎了，成功地扳倒一回。

看颜如玉对师父如此熟稔，应该不是生人，萧湘之不觉间松了紧绷的神经，缓缓舒了口气，也不怎么拘束。

颜如玉继续“蛊惑”萧湘之道：“听我一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颜如玉欠起身子，仰望如洗碧空，伸了个懒腰：“天气真好啊。唉！还是告诉那个新人顾盼吧，他最聪明伶俐，也许他会……”

萧湘之心高气傲，最是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夸耀同龄的人物。更何况，是众人冷嘲热讽的顾盼。

“师伯！师伯！容晚辈三思！！”

颜如玉嘴角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来，继续略带遗憾的说道：“可惜了，张九凝如此神威，竟然收顾盼为徒……”

萧湘之气愤的青筋暴起：“还收他为徒！？那顾盼的神威……”

颜如玉漫不经心的说：“是啊，神威与日俱增。是看的出来的努力呢。”

萧湘之赶紧追上颜如玉，拉起颜如玉的衣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等等！且……容我一试！”

颜如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仰天大笑，拍了拍萧湘之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哈哈哈……”

萧湘之总感觉事情感觉不太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

花神殿——

顾盼从“梅兰竹菊”屏风后悄悄钻出来，像一只没头苍蝇在张九凝眼前晃了很久，眼神时不时还瞟一眼正在翻着经卷的张九凝。

他不停地踱步，万分焦急地等待着什么，地板踏的“哒哒”直响。

忽然，张九凝似乎觉察到了顾盼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脸憋到铁青的顾盼。

“有什么事吗？”

顾盼嘴角抽了一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冒出一句话来：

“大人，您这簪子……”

张九凝的眼神又回归于那本书上：“但说无妨。

顾盼眼神忽然飘到那丑到极致的簪子上来，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捏了两个指头，小声说道：

“有一点点的不大雅。”

“嗯。”张九凝任他说下去，翻过了一页。

“还有点……略丑。”顾盼叹息。

“料想到了。”张九凝淡然。

听到这句话的顾盼惊奇不已，又紧接着困惑的接了一句：“殿下自己买的？”

“送的。”张九凝微微颔首。

“萍水相逢的故人所赠。”

顾盼对张九凝方才这个病句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萍水相逢？还是故人？”

不会是那个叫颜如玉的疯子吧？还是那个蛾子妖，还是……

顾盼压根没敢问，也不想提及关于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