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凌下意识的把佑安裆在了身前，才抵挡住那根毒银针的威力，她全身颤抖，以为自己已经亡在了那根毒针之下。

君无意用刀尖比着赵小凌的脖颈，质问道：

“你居然拿孩子当挡箭牌！？”

赵小凌看着脖颈上的血痕，惊恐倒在地上，顿时间花容失色，泪水自脸颊横流，她看着刚中针连呜咽都没有呜咽的孩子，蓦然睁大了眼。

君无意吩咐过，千万不要伤及这个孩子的!否则杀……无赦。

方要冲出去的颜如玉身形一顿。

结束了吗……

张九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君佑安即将倒下的小小身躯，张九凝使了个眼神。顾盼默契的接过，毕竟十五岁的少年抱起一个几岁的孩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顾盼托起昏迷不醒的孩童，尘风中，他牵起蘼舞的手：

“快走！”

蘼舞瞥了一眼握紧自己的手，没有作声。

是担心自己遭遇什么不测吗？蘼舞嘴角牵扯一抹笑容，手掌握紧了一些。

两人奔向南天门。

停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萧湘之一懵：

“怎么不带我！喂！你俩等等我！”

……

“我，我也不想杀她……”赵小凌匍匐的搀住君无意的小腿，满目的希冀，“将军！您是亲眼所见吧，我没有……我没有想杀——”

赵小凌看着无动于衷的君无意，哀嚎道：“我没有！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将军！奴家——”

君无意扬手一挥，血红纷纷然。

“吵死了。”

赵小凌不再呜咽，眼瞳一瞬间涣散。终究还是败倒在君无意的淫威之下。

“如此甚好，省着还要解决这个喋喋不休、扰人清静的人。”李红袖跨过死不瞑目的赵小凌，兀自笑道，她手中捏着一根银针，向着君无意缓步走来。

“你不是喜欢楼兰的毒吗？那就让你好好体验好了。”

她从背后走来，伏在他的耳畔，从背后轻呵一句。手中的银针穿透了他的咽喉，染血的针直直的扎到墙壁上。

“无意，楼兰的毒感觉怎么样？”

青龙轰然消失。

天地之间恢复最初的宁静。

李红袖呢喃道：“秦汉之际徐夫人用它给匕首淬毒，血濡缕便立即毙命，一位荆姓的勇士用这种匕首刺秦，后世人用多少条命才将这种奇毒配方告知天下，那你觉得你配得上用这种毒吗？”

君无意轻轻一笑，他的笑无关风月，只带着一点点少年时的情愫：

“我不配，你也配不出这种毒。”

“不过，对付你足矣。”李红袖回道，握着银针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枯败的桃花掩埋在绿水中，鲤鱼穿过各种河流，你不知道那是将死的鱼还是枯萎的花瓣，只有等河水枯竭，才知道那只是当年小孩子扔下红绳玩的把戏。

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牵强的缘分罢了。

君无意嘴角溢出鲜血，阴森的笑着：

“那么李红袖，你现在是以为你赢了吗？”

李红袖一怔，手中的猛地一松。

“你说……什么？”

“不，你输了啊。”君无意得以喘息，他捂住心脏，咳出两口鲜血：

“你好好看看，你的师弟重伤，你害得许多人生离死别，害的是自己的孩子，害的是你既恨又爱的人。到头来，害的是你李红袖自己。”

李红袖抬起头，刹那见抑郁寡欢与悲欢离合交融。

“的确。你说的很对。”李红袖面若冰霜。

“那做出这些……你舍得吗？”君无意撑着一口气，已是气若游丝。

又是师谢的那个问题，却有了不同的答案。

舍得吗……我真的舍得了吗？

她所热爱的，难道不也是别人所耻笑的东西？

“好，我承认。君无意你看的比我透彻。”

李红袖忽然仰天长笑两声，看着君无意无力的倒下去，那一点光点从眼中消逝。君无意手中的龙骨与木剑滚落地面上，李红袖踉踉跄跄的走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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