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明媚，是个上街的好天气。

孟九携了左牧一同上街。

一路东弯西拐，最后进了个破庙。

“破庙有好玩的？”

孟九对他招招手，掀开一处破旧竹帘，

“这里。”

左牧跟着进去，发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是个地下的集市，而且摆摊的全都是江湖人士。

和外头的铺子不同，这里摊子摆的乱七八糟，仿佛只要有空间就能随地丢个席子支摊，供人行走的空间小之又小，声音嘈杂，不大的地方里喧闹不已。

左牧在京城这么多年，还真从没来过，

“这是什么地方？”

孟九挽着他，兴致盎然地左顾右盼，

“集市啊，每逢初一、十五就有人在这里淘换东西。”

她顿了顿，拉低左牧的耳朵，轻声说，

“包括人命，这里什么都可以换。”

左牧来了兴致，仔细观察起来。

但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无论男女，都会情不自禁得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他一驻足，摊主就主动问，

“想要什么？价格都可以商量。”

孟九：“……”

好看的人到哪里都能受到优待。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俗’。

左牧蹲下身，指了指最角落的黑石，

“这个怎么卖？”

他记得父亲书房曾经也有一个类似的东西，很宝贝的样子。

平时摸一下，都会被棍子伺候。

后来家里出事，黑石也随之失去踪迹，不知哪里去了。

至今他还好奇。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摊主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说话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黑石是我老友的，价格不知道，他没说，不过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旁边女摊主凑过头，

“你朋友这东西少说也摆两年了吧！好不容易有人要，赶紧开个价卖了，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老人固执的吹了吹胡子，

“不能，我老友说了，要用这个等有缘人。”

女摊主嗤笑一声，

“真当是个宝了。”

一块乌漆麻黑的破石头，能有什么稀罕的。

好不容易碰上个不识货的冤大头，还不知道坑……

活该他做穷鬼。

孟九围观了一会，

“方便见一下你这位老友吗？”

老人摸了把胡子，炯炯有神看了两人一眼，

“可以，不过你们要等等我，收摊以后带你们去。”

听到这话，旁边女摊主再次凑过来，

“你没病吧！就这样带人回家，不怕招来祸端呀？”

老人迷惘地问，

“祸端是什么？这么好看的娃，还能骗我吗？你想多了。”

女摊主：“……”

呸！

她再说话就是狗。

气死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孟九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和摊主说，

“我们在外头等你。”

一出来，左牧就迫不及待的从背后搂住她，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在他印象中，孟九每做一件事都有目的且高效率。

今日来这一遭。

绝不只是带他来逛街这么简单。

孟九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激动，

“并不具体了解，只是偶尔听起有这么个地方，就带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