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看了看时间表，摆手示意助手把时速降至三百标准点速。

“轨道列车基本已经被淘汰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这个职业，工资也就能看，费时间费精力，你在任何一条商业街开个异纹店，卖卖木头都比这赚钱。”

他的助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崭新却朴素的制服穿在身上很有精神，扁平的帽子压在头上，帽檐刚好遮在眉毛上，双眼很是有神，有着年轻人的锐气。

“桦叔，你念过好多次了，我觉得这工作很不错啊，平常只要调节操作杆，看看数值变化就行了，大部分工作还能自动完成，很轻松啊。”

年轻人确实听过对方念叨很多遍了，像个爱唠叨的长辈叮嘱小辈别入“我这行”一样，他也像一般后辈一样苦笑着回道。

“哪里轻松了，一点也不轻松...”桦叔把座位往前拉上一点，年轻人主动伸手把他的座椅靠背扳倒，同时还贴心的将遮阳板拉低了些，在不影响视野的情况下遮住了侧边的阳光。

不过全拉上也没多大问题，列车是靠探测雷达工作，人工视野只是小一层的保障。

“轻松...别被轻松迷了眼，末世前啊，这工作也算是个铁饭碗，我父亲就是干这行的，那时候大洲的人多，候车厅永远是人挤人，哪像现在，一星期排不过五次，还基本都是送货，那时候送人可比送货要频繁的多的多，一年四季从早到晚......”

年轻人点点头嗯嗯嗯，像在听实则是敷衍的应着。

“现在的人，都是钻在沿海那边，你是没见过内陆空的时候，小些的城市基本都是空的，要么就全是老人，现在是因为那边不安全了，被迫挤了回来。”

说道这里，桦叔看向侧窗，目光眺向数公里外被枯枝阔叶遮挡，依稀只见几个屋檐角的荒镇。

“三十几年...撑死算你三代人，别怪桦叔说话重，现在仍是在啃着当老一代的底子，如果不是官方有意打压特异系的职业，恐怕这辆列车，我都开不到现在，因为那时候就没人会修它。”

“确实，人类不可能像王族那样奴役底层来发展自身，它们的底层都是可再生资源，天天能堆出来的那种，我们人类可是要一胎一胎出生一天天长大啊...你们确实不容易。”

桦叔笑了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多说什么，年轻人也专心看向前方。

“小顾啊。”

驾驶舱内安静一段不短的时间，年长的驾驶员开口了。

“桦叔您说。”

“你...是不是跟家里赌气，才做的这一行？”

小顾诧异的看向桦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之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设计图，我虽然是个驾驶员，只接触过列车动力舱设计图，但是我看得出，你是个很有...野望的年轻人，你总是一副谦逊的态度，但是你眼中的志气对我来说太耀眼了。”

桦叔的语气从一开始的试探，渐渐转变为了羡慕，试探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主动让他知道设计图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触碰到对方的某个神经线。

小顾听完后笑了笑：“我以前……是学械力系统的，总是会忍不住画些概念图，如果会影响工作的话，我就不...”

“不，我是觉得，你该画下去，那个设计图，可不是一般的设计图，你知道你在画什么，我说了，我不完全是外行。”

“那只是概念...概念设计图，做不了真。”

“试试嘛...”

就在此时，车厢通讯系统响起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请问还有多久抵达下一个检验口？”

因为排班以及运送货物原因，整辆列车都没几个乘务员，一些咨询通讯就会直接接到比较闲的驾驶室来。

“现在是下午四点十五分，大概会在六点三十分钟左右抵达腾运山关口。”

桦叔回答道。

“那会停留多久呢？”

“两个小时。”

对面似乎有些诧异为什么这次验关需要这么久。

“抱歉啊先生，这辆列车不能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