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点点的高兴，莫君感觉着情绪的涌动，手掌按向心口。这是一双还是稚嫩的，属于少年的手。不是那些“穿越者”死亡后，强行窜入脑海的记忆。

那些记忆，有时是一两天，有的是一两年，多的也有几百年，许多次梦醒时分，莫君呢喃这问过自己，他是谁是小村庄里的莫君还是话本的主角，亦或是那些“穿越者”的一员

混杂的记忆太多，莫君甚至午夜梦回，第二天忙碌时，听见有人唤他，产生陌生的感觉。

“莫君。”

有人喊了这个名字，带着纯粹的敌意和冷淡。

其实，厉霍炎第一次喊他的时候，那声“莫君”是有着淡淡暖意的，就连厉霍炎本人都没有发觉，靠着这声“莫君”，他便被莫君看到，缠上，然后纠缠不休。

莫君眼帘下的思绪游离一瞬，不管厉霍炎猛然间爆发出来的冷意，就是一刻，忽然就想和厉霍炎好好亲近，躁动又不满足的情绪忽然爆发，莫君想，或许厉霍炎说的是对的，他入魔了。

因一人，求一人，图一人，执念深，不得解。

“师兄。”

“师兄。”

“师兄。”

厉霍炎神识沉浸入玉札，莫君便看着厉霍炎，呢喃着一遍又一遍，明明知道自己反抗试探那股力量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后面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实施，却在这一刻，只能唤着这一个称呼。

等到厉霍炎从玉札中将神识抽离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拔出刀狠狠砍向莫君。对方的整个人已经靠在了厉霍炎的身上，一只手扶着厉霍炎的肩膀，另一支手已经不规矩的拉下了厉霍炎的外衫。

“听着小、师、弟，今天晚上，不许退客房，你睡你的房间。”厉霍炎咬牙，冷笑道“而且，不、许、靠、近、我、一、尺、以、内。”

“好可惜”莫君躲开了厉霍炎的攻击，也不知道是在可惜厉霍炎抽离的神识，还是在可惜厉霍炎的话，或许两者都有。

“莫君。”

厉霍炎又喊了一遍莫君的名字，这次不含任何情绪。莫君想要搬出以前眼泪汪汪的表情，却又想起当初答应了厉霍炎的话，有些郁闷，莫君发现当初算计厉霍炎的时候也把自己坑了，现在他竟然没有什么有效的耍赖方法了。

轻轻叹气，莫君只能道“那么，师兄今晚好梦。”

厉霍炎下意识一阵警惕，决定了今晚不睡觉，打坐到天明。

一夜无事，除了做梦。

醒来时，厉霍炎只觉得怒气翻涌，恨不得拿刀去将莫君砍成八段泄愤，但是第二天莫君早已遵从了厉霍炎的分头行动，人去楼空。

他究竟梦见了什么厉霍炎在冷静下来后，脑海中应约划过几分模糊的画面，朦胧中浮现莫君的笑意，不同于往常的笑意盈盈，脑海里的莫君，带着几分势在必得和步步紧逼。

比往常的随性和漫无目的，梦中的莫君，显然目的明确。

厉霍炎压下心头涌起的暴躁，想起了莫君离开时的话。

“那么，师兄今晚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