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转身，拨开了她一缕被汗水沾湿了黏在额头上的发丝，道：“你说，”

林慢语死死的盯着他吐出了剩下的字眼：“你暗恋我。”

她愣了下，随即指着门，道：“慢走。”

似是预料到她的反应，顾漓挑眉，开了房门锁出去了。

旁边飘来若有似无的姜味，林慢语偏头看，床头摆了杯姜茶，她端起来，小酌了口，暖了毫无温度的手脚，她忽的想起，刚才她是锁了门的，那顾漓，是怎么进来的？

走廊上开了盏小灯，光线并不明亮，顾漓倚在她房门的旁边，仰着头，抵在墙上，表情极淡。

他从天台爬过去的时候，隔了扇窗，看见林慢语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的勾抓着空气，好像在挽留什么。

他开了落地窗，走近，听见她带了哭腔的低喃：“别不要我啊。”

平生，顾漓头一次那么强烈的想知道，一个人的过去。

晚上，易水烟在厨房做饭，门被拉开，她瞥了眼插兜站在后面的顾漓，并不言语。

顾漓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静默了许久，她听见顾漓极为缓慢的道了一句：“她，经历过什么。”

不是疑问，是肯定，易水烟倒是没料到他要问这个，手里的择着的菜叶子被丢下，问：“你应该自己去问问慢慢，她不告诉你的，你也不需要知道。”

“.......”

厨房的门轻晃了下，顾漓抬眸望，透明的玻璃上倒映出了林慢语的身影，她转身，走的很快。

顾漓动作很快的追出去，在楼梯口，拽住了林慢语的腕子，道：“亲口说给我听？”

林慢语抚下了他拉着自己的手，轻声道：“等以后吧，总会说的，所以，你也别问，好吗？”

听上去没有丝毫可信度的话，顾漓却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

林慢语盯着他的背影，神情落寞。

不能是现在啊，那些不堪，独独不能说给他听，像是摇尾乞怜的可怜虫，不能的，顾漓。

“好。”

楼梯上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她带了点不可置信抬眸望，顾漓站在二楼的栏杆旁，道：“我不问。”

所有你不让我知道的，我都不问。

高考已经结束，五中少了近一半的人，食堂都闲了不少，林慢语咬着筷子，心不在焉的低语了好几个英文单词。

宋知意敲了敲她餐盘的边缘，道：“乖乖，再学人都傻了。”

在她看来，林慢语算是学的走火入魔了，不管和她说什么，她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反而时不时会蹦出几个公式和单词，然后愣愣的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你都考第二了，加上第一应该不能算是人，所以麻烦你好好吃饭。”

宋知意话音刚落，她旁边就坐下个人，问：“谁不能算是人？”

陆枭随手剃掉了她碗里的生姜。

她怯生生的瞅了眼顾漓，对着陆枭道：“你。”

“不是吧，我都这么伺候你了，你还搁这里骂我呢。”

陆枭颇有些不满，宋知意翻了个白眼，道：“也没见你怎么伺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