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嘲弄的语气对教皇说话。

“我在你们眼中，不就像是一个傀儡吗？你们只希望我成为教廷的象征，却不希望我有自己的信徒和拥护者。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教皇听着毕佛莉的话，冷冷而放肆地笑了。他用权杖挑起毕佛莉的下巴，眼中带着警告：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真不知道是谁了！”

教皇看着毕佛莉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嘴角上扬：“你既然看明白了，自然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为了你的小情郎，懂？”

毕佛莉扭过头，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希望教皇没有发现伊凡与她的特殊关系。

她赌对了。

教皇就是在试探她，想要看看这些话能不能击溃毕佛莉的心理防线，从而知道那个人。可惜，毕佛莉没有崩溃。

教皇走了，毕佛莉的日子也变得拮据了。圣女的待遇消失了，只剩下粗茶淡饭了。

毕佛莉看着那一碗淡淡的水，右手不由拿起筷子，敲击这碗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和着响声，低声歌唱：

“我曾经向往，也曾经憧憬，如今却发现，那不过是痴傻。前方有无尽的风沙，知更鸟寻不到记忆里的它，这是炼狱滋生的种子在发芽，带来无尽的满天飞黄。

我想要寻到旧路的方向，我想要追寻昔日的时光，可惜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今只能为自己的失误而偿……”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但那调子依旧凄凉，如怨如诉，不绝如缕，吟唱这年少的无知轻狂。

……

好景不长，就在毕佛莉被幽禁近一年后，圣女的名声快淡却时，毕佛莉那最后的安宁也破灭了。

教廷的红衣主教尼古拉·德米特里耶维奇·阿诺先科是一个喜好美女的伪君子，他觊觎毕佛莉的美色很久了。如今，毕佛莉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便趁机强占了毕佛莉。

毕佛莉也想要反抗，可最终还是没能遂了她的愿。

教皇带着伊凡来见毕佛莉，看见了她最落魄的模样。

伊凡攥紧的拳头，一言不发，而教皇却告诉毕佛莉，伊凡即将继承他的教皇之位。

毕佛莉看着肮脏的自己，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下个月就是伊凡继位教皇的大典，你最好想清楚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教皇冷冷地警示着毕佛莉。

下个月，也有毕佛莉的生日。

“知道了。”毕佛莉的语气就像是行尸走肉，没有了生机。

伊凡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刀钝开了一个豁大的口子，渐渐渗出了血。

他不知道，此时的毕佛莉就像是一个将被溺死的无助者，迫切地希望有人能够来救赎她，她想要伊凡，而伊凡的沉默与隐忍压垮了毕佛莉最后的一根神经——

她疯了！

她看起来依旧很正常，会反抗尼古拉·德米特里耶维奇·阿诺先科，会吃饭、说话，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她的怀里藏着一把刀！

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