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褶裙，腰间贴身系着阿婆手工刺绣的腰带，将她的腰肢越发显得盈盈一握。

彝家服饰上点缀的银铃随着她的旋转跳跃，清脆声响。

旋转，然后将双手放置耳边拍手跳跃。傅笙染旋转停下，大脑的空白却让她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视线对上傅忱山，火光明明灭灭的映照在他脸上，那双同样看着她的眼里，仿佛融不进其它。

满世界的喧闹与篝火似乎都与他无关，在那双眼里，她看见自己因为发烫而微红的脸。

短暂的停滞迟钝了旋转的圈，后面的人刹不住脚撞上来，傅忱山张开双臂将她护在怀中，转身，后面的人猝不及防撞上了他。

相邻的另一堆篝火处爆发出更高亢的喧闹，节奏感极强的三弦乐和竹笛声将半数人吸引过去。

阿细跳月，真正的彝家舞开始了，年轻的男子弹着三弦向爱慕的女子奔去，对面的女子亦唱着歌向前旋转，跳跃，拍手。两人相遇，相逢一瞬，继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舞去，转身，周而复始。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其他分支的彝家子也开始了专属自己的舞蹈。傅忱山从退下来休息的人手中借来一把三弦，拉着她加入舞蹈的长龙。

熟练弹奏的和弦，洒脱俊逸的舞步，他从前，是否和曾经心爱的女子跳过无数次？那个女子，她长什么样？

夜很深了，大半的人还未散去，眷恋着夜色与快乐，仿佛今夜过去，就将是永远的白昼。

又仿佛一直笑着，时间就会定格，黎明就永不会来临。

不知为何，傅笙染心里却生出隐隐的伤感。

端午节戴上手腕的五彩绳和别处不同，此地须得戴到火把节之夜，在燃烧的火将尽之时取下，放入火中，共同湮灭。

意喻病邪将去，福运将来。

放入火中的五彩绳短暂的燃烧便瞬间没了踪迹，不知道病邪会不会真的随它而逝，傅笙染手腕处却是空落落的，一时有些不习惯。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傅忱山突然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送我什么？”

是一副莫约三寸长的竹筒口弦盒子，竹筒末端是由黑色发丝编织的结绳。繁复精密的图腾篆刻竹筒之上，散发出古朴而久远的名族气息。

竹筒里古老工艺而制的竹口弦随着傅忱山递过来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又低沉的声响。

傅笙染的阿婆有一副同样精美的竹弦盒，已伴随她几十年，是她异常珍视的物件——那是成婚之时阿公送给她的信物。

曾有习俗，男子幼年留下一缕长发养着，以待某日，将发丝编成结绳附于弦盒上，赠与心中思念的人。

如若对方收下，就算是约定了此生。

傅笙染看着面前的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能与傅忱山走到此时，她已觉得是何其有幸，相伴一生的事，是不敢认真去想过的。

他就像高山顶峰千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里，闪耀在阳光下的一株随风而动的莲。而她，只是去往那顶峰漫漫长长路下的一株矮草。

似乎再努力，也难以追上他。

也害怕，路途中沾满泥泞的脚，会玷染了那白雪皑皑。

“染儿？”

她回过神来。

“你不喜欢？”

“这么古老的东西，你怎么做出来的？”

最近几代的年轻人几乎不在意这么古老的习俗了，就连父母亲那一代，会吹奏口弦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傅笙染不敢伸手去接它。

“怎么，这东西太古老，你不喜欢？”

“不、不是。”她心下惶恐，不知道他是不是知晓这古老东西的意义。

“为什么送这个，有什么寓意吗？”她假装自己不知道，拐着弯的问他。

“从前只有你，将来也只有你。只此一枚，定你一生，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她心里的弦开始轻颤起来，不自觉的把手捏成拳，伸开，又捏成拳。

一群少年涂花了脸笑闹着在旁边追逐，跑过身旁时其中一人跳起来往傅忱山脸上抹了一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