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了含章殿，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

侍卫只以为不过是后妃间的争风吃醋，忙说，“娘娘，还是楚王的事要紧些。”

贾南风沉着脸思忖片刻，对侍卫道，“你去一趟东海王府，让萧越去看看。”说罢，跟着太监疾步去了含章殿。

如今谁不知道，这洛阳，皇帝已经说了不算了。竟还有人上赶着去探望萧衷，贾南风心里冷笑着，恨不得将羊献容千刀万剐，只可惜，萧越不让她找麻烦。

含章殿外，等着的并不是羊献容，而是一个年老的嬷嬷。

贾南风看见，步子倒是缓了点，端出副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悠悠的走过去，“陛下这几日感染风寒，正需休憩，羊昭仪胆子可真是越发大了，连圣驾都要扰上一扰。”

那嬷嬷昂着头，手里只拿了一封书信，并不搭理她。

贾南风偏过头去，冷哼一声，“虽羊昭仪从未承宠，但也没到在皇宫里传信的地步。”

嬷嬷轻呼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回望了过去，虽是老矣的模样，但一看便知经历过大风大浪，眼神稳重又凌厉，皇后有依仗，羊昭仪也不是没有。

她大声道，“如皇后所言，的确是没到宫内传信的地步。昭仪娘娘与皇后不同，并没有一个把守宫城的亲眷。”她回过头，神情缓缓溢出一股傲气，这样的神色，贾南风再熟悉不过，“但老妇所持之信，乃钜平侯羊大将军亲书，从荆州来，往殿前去。”

贾南风的手紧紧的攒了起来，她从前仗着贾家给别人受过什么气，现在是感同身受了。

含章殿的门在此时打开，贾南风不给这老妇人机会，抢先一步便要进去，只听见身后一声尖利的“贱人！”有些惊讶的回过了头。

这门开的及时，审太妃来的也及时，孔嬷嬷看了看半开的殿门，忙闪了进去。

贾混的人尚在城门，她的贴身侍卫大多也放在了东宫收拾蒋俊，且这审太妃目眦欲裂，有备而来，几乎是带上了她宫里所有的侍卫冲着她来，一下便揪着贾南风的披风不放开。

“放肆！”

贾南风从未被人这么羞辱，她的发丝和步摇被这发了疯的审道鸳狠狠抓住，用力的扯着。

审太妃人多势众，又爱子心切，早已管不了那么多，抬手一巴掌劈在了贾南风身上，“你敢谋害我儿！那是当朝亲王！！你这贱人才叫放肆！”

贾南风也不是吃素的，可恨手无利刃，只狠狠一脚把人踹开，可这女人为了儿子发了狂，又扑了上来…

含章殿外两个女人打成一团，含章殿内却是安静异常。

暖炉燃着，热茶烹着，可孔嬷嬷看着座上面色苍白到透明的男人，突然觉得温度骤降，她回过神，上前一步“陛下…”

“咳！咳…”

萧衷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孔嬷嬷的话戛然而止。

她出身鲁国孔氏，祖上孔子，父辈孔融，有见识；远在荆州时就跟随过将军，上过战场，心思敏锐。她环顾了四周，只见几个内侍低着头，站在萧衷身边，可她注意到好几个人身上还带着未化的雪霜。

孔嬷嬷一下攒紧了手中的信，“陛下，侯爷从荆州送来密信，请陛下屏退左右。”

她这话说的太直白，几个内侍连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面面相觑却无人要退。

萧衷虚弱的勾了勾嘴角，眼皮似乎都要撑不住了，轻声道，“无妨…”

“陛下确是无妨。”孔嬷嬷道，“只是屏退众人乃羊大将军的嘱托，将军虽在荆州，但自先帝起便向来说一不二，若陛下不肯照做，只怕奴婢不好复命。”

此话一出，萧衷淡淡勾着嘴角无言，几个内侍却是知道了分寸。

这羊祜稳坐多年南方霸主之位，荆州的兵马只有他镇的住带的动，而荆州又在琅琊以西，连王衍的弟弟都在荆州任职。若不是有这个羊祜，东海王与王氏权盛至此，怎会迟迟不动皇帝？可见是忌惮的。

连主子都不敢得罪的人，几个内侍更不敢了，踌躇半晌还是退了出去。

“众人皆道陛下感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