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轻，一字一句，“你说过，等我看清璎珞的颜色就放我走。”

萧颖吊儿郎当，垂眸看着他指节发红的手，“眼睛是能看清了，脑子还没想清。”

“你混蛋！”

“随你怎么说。”

萧颖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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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死并未广而告之，但羊昭仪一朝有孕却传的极广，不仅北至邺城，南也到了荆州。

那封他的私章无字信天下独一无二，不会被仿。传来荆州当日，羊祜便以私通外敌之罪下狱了荆州刺史王澄，刚刚平乱规整的荆州大军，挥师东进，陈兵琅琊郡以东。

州和郡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即使三郡合力，也难抵一州之兵，更何况主将萧越，远在洛阳。

东海王府里，裴媛儿刚刚送走王衍，后脚又来了琅琊郡的消息，这不是她能招待做主的，忙去敲萧越的书房，只是刚刚抬手，就见门从里打开，萧越沉着脸走了出来，苟晞跟在他身后，都似没看到她一般。

萧越疾步径直出了府，苟晞回过身，这才见着院子里还站着王妃。

自这位王妃进府，除了让王爷与河东裴氏走的更近了一点，在府里并不像个王妃。萧越从不在入夜后去找她，裴媛儿也从来没去邀宠，但她也并不愤懑这有名无实的亲事，反而愿意帮着萧越周全掌家，对外像个正儿八经的东海王妃，对内也不会招人烦。

这样识时务的女人，苟晞倒是难得提点了两句，“王爷不日许要离京，归期不定。王妃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裴媛儿没料到风头正盛的萧越会突然要离开洛阳，但她最低贱时做过椒房殿的粗使奴婢，所以并未有什么折辱之感，“所以，王爷是进宫去了？”

裴媛儿知道，他最在意贾南风。

“不是。”

苟晞道，“王妃低估了王爷，他并不是在意……那些的人。”他说到这儿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把萧越对贾南风的态度用“那些”来替代，“王爷是去齐王府了。”

齐王府住的并不是齐王萧炯，众所周知当年先帝为了赶萧炯离开洛阳，将这府邸赐给了秦王萧柬，萧越此去，也是找的萧柬。

萧越登门登的急促，所幸这萧柬没娶王妃也没有子嗣，吃饭都是一个人的事。

一向安静的晚膳突然被人打断，萧柬微微抬头，并不讶异，“东海王殿下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用不用给你添双筷子？”

萧越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抬手让奴婢下去了。

“孤家寡人，倒是有觉悟。”

萧越看着他，就像是在鉴赏一样物品，看了许久也没看到半点相似的地方，“还是你住在齐王府就真拿自己当齐王了？”

萧柬沉讷的放下了银筷，“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越笑了一声，眼神冰冷，“萧衷耍了一手围魏救赵，我不甘心被他算计，所以来找你。你能在弘训宫外一箭穿了他的肩膀，不如再一刀扎了他的心脏吧。”

萧柬的心重重一沉。

那时贾南风围兵弘训宫外，杨芷密信他入宫护驾，若萧衷真要纵容贾南风杀了她这太后，便由他先杀死萧衷，当时未立太子，杨芷可以太后之令让身为嫡三子的他即位，清除贾氏。那时，她就告诉了他双生子这件事。

可弘训宫外的萧衷，并没有让贾南风闯入，却也并没有放任贾南风去死。

他身负重伤，心里什么都知道，然后一声不吭保全了要他死的所有人。

那时他一箭贯穿了萧衷的肩胛，萧衷没有报复，没有惩处，仅仅对他说了那些话，即使说要让他滚出洛阳，也从未真的下令去赶。他自感不安请求要离开洛阳，还是皇叔萧亮将他劝了下来。

萧柬突然说，“我不能这么做。”

萧越的指尖顿了顿。

“兄长，收手吧。我在洛阳看的清清楚楚，他在那位置上其实并不好过。你看看这些年，洛阳，海晏河清，人人都在享福，就他在吃苦，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萧越的神色暗了下去，渐渐的被冰霜覆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