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没养过。

“有钱的话自不必说，有文化的还能去应聘文士学校的教师，没钱就去当个女仆厨娘什么的，或者干点苦力攒钱开个面包房、水果摊、洗衣店，干啥不能养活一个崽。”

“假设，假设啊。”她吞了吞口水，手心冒汗，“我，一个神职人员，怀孕了，怎么办。”

“……”

断句的风采简直不同凡响。

“那就把孩子暗中处理了。”

“太残忍了，对母体的伤害应该也很大吧。”宁宁不死心道：“还有别的法子没。”

“残忍？”他冷笑：“不这样做等月份大了让人看出来，母亲削籍为奴隶，生下的孩子就是小奴隶。奴隶你懂吧？除非天资聪颖到诸王侧目，否则究其一生都是被压迫的命运，倒不如别生。”

尼普尔用的是已经算得上最平等的社会架构了，但奴隶的生活依旧差了一大截，无他，还没到废除这个制度的时候。想要发展就必须牺牲，万事万物都有其必然的轨道，他预测得到，却不能去干涉它。

“做任何事都讲求代价，一时欢爱换来一世恶果，这就是‘承负’。”他摸摸下巴，想着要不要长点胡子显得较为霸气，“女性的生育技能给她们带来了男性无从体验的包容的爱，同时也剥夺了她们更多的可能性。生育后健康大打折扣，小病不断，又要承受容颜的衰老，繁杂的家事，遇上个丧心病狂没良心的丈夫，还得担心不是自己生的孩子跑来分家产，届时必定鸡飞狗跳。”

“……老师你是情感专栏特约评论员吗。”

“看多了就懂。”他叹气，心道她要是从东极之隅避居下界开始当了不晓得多久的主祭，全国上下的离婚案件、家产纠纷、商业争端等等鸡零狗碎的事情不是他处理的就是他目睹的，不懂都难。活生生把他的暴脾气磨成现在的慈父形象，你品，仔细品。

“不过俗话说，上天在给人类关上一扇窗，锁好门，堵死狗洞的同时，还会送一份别样的礼物——”

“冥府单程头等舱吗。”

“哑咒不如维系一生吧。”

“您老继续，小人闭嘴。”

“识时务者为俊杰。”比巴胡尔图鲁继续道：“女性被削弱了现实的劳力，却也被赋予了强于男性的超感知力和敏感度，学习魔法的道路更通畅，所以魔法师有很多都是女性担任的。”

他咳一声，“当然，并非说男性就差劲，二者的天赋侧重不同。老师只是想告诉你，女性跟男性本质上是平等的，世人浅薄的眼光才造就了差异变为差距的不良之风……在此着重表扬我众多人到中年的学生群体，天赋寥寥，但那一腔热血和读不死就往死里读的态度我很是欣赏。等你来了尼普尔，老师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全员魔法师！”他兴高采烈地安利，“不说比乌鲁克有趣，‘神奇’这一特点绝对碾压全美索不达米亚。”

“突然就兴奋了……”宁宁稍有郁结的心态舒缓了许多，罕见地生出惭愧心：“老师，谢谢你。”

老泪纵横。

小没良心的长大了。

“……固然你说话罗里吧嗦婆婆妈妈，教书放羊又小心眼，故作精致还品位不高。”她真心实意地感叹，“然而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棒的老师！”

“……”

万万没想到他竟也有刺不回去的时候。

她亡羊补牢一句：“今后必定好好学习！”

“……那你就好好学习吧。”他撂下重要信息点，“第十二卷。”

她似乎又错过了什么。

第十二卷？

……

等等，第十二卷！

屈指，念咒，驱动，一气呵成——

“哑咒解法：&a;a;%￥#@…*＄%￥。”全是没学过的字。

哇你个大忽悠！

宁宁痛定思痛，哑咒暂时解不开没事，莉莉尔那边才是关乎性命的大事。斜眼一觑，恰巧停在了妆奁里那堆金闪闪的首饰上。

嗯……

去问问王宫里有没有医书！

她跑到一半折返回来，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