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怎么看？

当然是用眼睛看啊蠢弟弟！

不过她还是要命的，斟酌良久回道：“这……其实是两码事吧。”

“哦？”吉尔伽美什眼睛眯了眯，握住她的手腕向身旁一带：“……过来。你很害怕本王吗？”

你现在的样子就很恐怖好吗！

她壮着胆子回道：“既然您允许我站在您的身边，那便却之不恭。”

“好极了。”他没来由地笑，声音却冷冷的，“说说你的看法，若值得采纳，本王会酌情考虑更改判决。”

什么毛病，手腕都快被你捏骨折了大哥！

“如果程序无误，那么关于瑞芙的判决绝对是没错的。”话音刚落，阿普苏便挣扎着想冲上前质问，宁宁赶紧施以咒术让她闭嘴：“你先安静，等我说完。”

治安官连忙压制住阿普苏，免得惹怒本就喜怒不定的国王。

“……但如今看来是程序有误了。按阿普苏和库尔伽卢的描述，当时她们的确未给赎买金与契约，符合了法律上关于‘强买罪’的定义，帕西奇……”

吉尔伽美什紧握她手腕的指节一松，顺势滑过她的掌心，十指相交拉她离自己近些，挑眉道：“你名字念错了，那个廷臣叫西帕奇。”

淦。

“西帕奇西帕奇西帕奇西八……哦念错了。”她暗暗念叨几下，继续她的陈词：“瑞芙没有留下契约与赎金就把伽拉图卢带去诊治，情理无碍但有违程序，完完全全根据律法来判到底伤害人民群众朴素的价值观，酌情轻判小惩大戒最好。”

“因税赋问题减免奴隶所用粮食在情理之中，但闹到产妇病弱，其子只能通过偷盗养活幼弟的局面，个中究竟，非当事之人而不得知了。西帕奇诉诸法律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财自然无过，可我倒有疑问，堂堂廷臣在得到口头允诺且证人颇多的情况下怎么就那么急着要钱，我国薪俸便低到廷臣之家少了一份奴隶赎金便过不下去的程度么？”

“奴隶算不得人……”舒辛悄悄指出她律法认知上的错误，“阿普苏小姐是瑞芙小姐的妹妹，证词也是存疑的。”

“存疑也只是存疑，不代表就不对。”宁宁声音高了些，指出内里的玄妙：“裁决人员有自己的考量没错，但也因做足调查定罪才是。奴隶算不得人，可总是听得见看得见吧？稍微问讯一下也费不了多少工夫，牵扯主祭清誉乃至废立的事情，再多调查亦是值得的。路人呢？春祭庆典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总有目睹过程的路人吧？他们的证词有吗？瑞芙立契约一事是程序有误，那调查她是否强买的人员恰恰也违反了搜集证据的法律程序，瑞芙的错处在这面前可就显得小多了。”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炮轰一遍，没人吭声，宁宁嘴炮爽完才开始担心会不会把人都得罪光了==。

“继续。”

“还、还来啊。”宁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表态吓了一跳。

“说得不错，为什么不说下去。”

得了王的首肯，她只好硬着头皮持续性输出：“至于廷臣与祭司勾结……讲道理，高阶祭司与廷臣有来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年四季里播种情况、水渠堤坝的整修、收获时储粮与存放问题，一同管理全国的纺织、酿酒、造船、制陶等行业，面临战事还要监督军用品的制造……这难不成都归王管吗？那他不得直截了当地猝死来得痛快……”

她朝着面色不虞的吉尔伽美什讨好一笑：“对吧。”

“哼。”他没说话，挥挥手让她说下去。

“空降那个问题就更好解释了。主祭，就应该让最合适的人选来担任，学识、能力、品德……桩桩件件，综合来看努加尔都是上上之选，难道就因为她是萨格先生的书记员，一辈子锁死了在主神庙工作吗？哪天她坐上了其他职位，一定就是暗箱操作，不能凭她实力制胜吗？”

有一说一，这段话宁宁说得还是有些违心，因为努加尔就是靠关系上位的关系户啊八嘎！

不过关系是一方面，个人综合能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