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生活将愚蠢的人类按在地上毒打视□□好之一，但宁宁恳切地表示，其实可以免去她的人类属性来着。

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境迎面怼来个威武霸气到活在传说和人们的口耳相传中的父亲，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宁宁还是感到接受不能。

……改天写一本《一觉醒来我成了大反派的女儿》纪念她残破悲伤又逆流成河的青春，才对得起自己。

括弧，大反派已死那种。

再括弧，大反派死得相当极其之悲惨，并决定和仇人死磕到底。

再再括弧，动手的犯罪集团，呸，正义英雄联盟是她竹马类小青梅的老爸和一众八竿子打得着也让人不太想打的七大舅八大伯。

以上人等包括但不限于，全部，通通，everyone都是——

她亲爱的未婚夫同志吉尔伽美什的亲戚……们。

啊，男默女泪。

吐槽归吐槽，亲眼见证了一些事件的宁宁对比巴胡尔图鲁，或者说，对人格化后的恩利尔大神，产生了更为深入的理解。

肩负重任并坚定不移履行之的神王，世人眼中慈爱与严格共存一身的天父，既博学慷慨，亦高傲刻薄，深切地疼爱着每一个孩子，虽然方式一向让人联想到喜怒不定的独|裁者，但最后的结果也总在他预料中、他人意料外的完美。

不知为何，此刻宁宁脑中浮现了他独自坐在高可攀天的门廊下，用他并不存在的双眼仰望星空的背影。

“老师的身体还好吗？”宁宁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干巴巴地问候起来。

“不算差，偶有精力不济的时候，休息个一两天便好了。”比巴胡尔图鲁声音如平常一般懒散，但宁宁却听出了隐藏其下的快乐：“趁有力气动弹我给你备了些礼物，那种可以留作念想，也能在你遇难时提供有力帮助的小物品。”

“……不用送我这些东西。”

他们的关系太复杂，宁宁不自觉地想避免热切的交流，好歹她勉强消化前，保持一小份自由发呆的时间，思考后路在何方。

谁知本想使用更柔和的语气婉拒他，话一出口便是不耐烦满满的叛逆女儿般。

宁宁郁卒。

“我的意思是……我用不上它们。啊，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如今半禁闭的情况，我只是单纯遇不上危险，你送给我也派不上什么用而已……”

宁宁吞吞吐吐半晌也讲不准确心里要表达的，木着脑子沉默下来，果断闭嘴保平安，一面丧气地想，她到底在说什么伤人心的混账话啊。

果不其然，对方迟迟未曾传来回复。

应该很难过吧，被自己孩子嫌弃精心准备的礼物……

“老师，谢谢你。”她把图册放归原处，叹了口气。

可以无条件地温暖任何人，却没办法正常接纳他人回馈的糟糕感又回来了。

“谢谢？”比巴胡尔图鲁道：“用不上就先放置着，再选点你需要的送去又非难事。反正伊苏恩闲得脑袋长草，你随便吩咐他回尼普尔取，第二日保准到乌鲁克。”

“情报点被一锅端，工作进行不下去是闲了点，长草的地步倒不至于吧。”

“居然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见帮他辩解的话，看来同情心能随着囚禁时长的增加而倍数繁殖啊。”

宁宁觉得他这张嘴很可能导致出门就被打死，哽咽道：“老师，有人说过你的招打系数偏高吗？”

“杂鱼的废话自不必理会。”

……忏悔。

这种站街上叉着腰可以勇战半个区卖菜大妈的嘴炮王者，根本不屑于她的可怜好吗。

宁宁踮起脚去够架子第五层，好容易碰到那捆疑似图纸的卷轴，用力一抽，严密的嵌合结构遭到破坏后的噼里啪啦掉落声温柔地提醒她，苹果砸牛顿脑袋上发现的是万有引力，材质成谜的卷轴下饺子一样砸她仅仅证明了一件事——

被开除了人类籍贯，她隐性猪基因一定会呈井喷式爆发。

……但凡伊什塔尔给她捏得再高二十厘米，别说书砸不到她，吉尔伽美什秃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