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话间的功夫，轿撵便已经到了永龙殿。

宁寒芒还有些朝务要处理，自然是暂时没功夫去管她，大概这小妮子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敢这么猖狂的第二天就开始偷懒。

宁寒芒走入殿内，便张开了双臂，更衣。

他还穿着庄重的朝服，日常是不必的。

平时伺候他更衣的几个小太监他都是熟悉的，今日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子陌生的脂粉香。

宁寒芒蹙了蹙眉，低头看去，便见一个宫女在为他解衣扣。

宁寒芒直接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啊！”

那宫女直接被抽的摔在了地上，脸颊迅速的红肿了起来，嘴角都抽出血了。

“谁给你的胆子靠近朕的？”宁寒芒声音森寒。

那宫女惊悚的抬起头来，竟是孟秋纤。

李公公都忍不住心里啧啧，这位孟姑娘真的是太心急了，竟然一上来就敢给陛下更衣，真以为这永龙殿里伺候的奴才过的这么随性？

宫里的奴才们都清楚，永龙殿当差，看似体面，可是最遭罪，毕竟咱这位皇帝脾气阴晴不定不说，规矩还多的吓人，哪个宫人在永龙殿不是时时刻刻提着一口气儿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要说这更衣之事，稍作了解就知道皇上从不许宫女近身伺候，便是妃嫔也没这个胆子随便靠近他，孟秋纤还敢来这事儿，不是找死呢么。

孟秋纤红着眼睛道：“陛下恕罪，臣女只是应陛下吩咐来永龙殿做宫女，这永龙殿的规矩，臣女还不大懂······”

宁寒芒撩袍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孟秋纤：“朕这永龙殿最容不下的，就是没有规矩的人，滚下去让教习嬷嬷好好调教。”

孟秋纤被羞辱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比起脸上的伤，更疼的应该是她的心。

她原本还想着，既然有机会来永龙殿做宫女也未尝不可，毕竟可以离皇上近一点，多一些机会，可谁知，他竟然真的让她当一个宫女，她一个名门贵女，怎能被人如此欺辱？

可似乎，也由不得她选择。

“是······”

孟秋纤才退下去，宁寒芒便冷声道：“朕的永龙殿，也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了吗？！”

一个老嬷嬷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该死，因为孟姑娘说是得了陛下的允许，执意要进殿，老奴也不敢拦······”

“不敢拦？你的主子已经什么时候换人了？”宁寒芒眼神都危险了几分。

老嬷嬷连忙哆嗦着请罪：“老奴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滚下去领三十杖。”

老嬷嬷吓的险些晕死过去，她这把老骨头，三十杖，那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是······”

“孟秋纤即便是当宫女也不许进殿内伺候，打发她在殿外做些杂活儿，”宁寒芒不耐烦的道。

“是！”李公公立马应下。

东辛很是实诚的问：“陛下既然厌烦这位孟姑娘，何不干脆直接赶出宫去？”

宁寒芒冷笑一声：“她可是太后留在宫里的人，朕若是直接赶了，岂不是对太后不敬？这帽子朕可不戴，况且，这蠢货留着，朕也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