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老师打累了，萧昀才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这种打，他早就习惯了，反正没有痛觉，打在身上也不会疼。

其实只要他开口说一句，是沈翊偷的，是沈翊点的火，那老师也不会追究什么。

沈翊毕竟是重要实验对象，也是目前异能最强的一个，相比之下，萧昀的雷，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萧昀想，等伤好了再去找沈翊吧，不然沈翊怕是会问。

好不容易等到伤好了，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沈翊了，老师也好久没有让他帮沈翊提升异能了。

他在实验区里一直找，一直找，走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看到沈翊。

直到有一天，沈翊突然出现，萧昀看到沈翊很开心，激动的跑过去。

沈翊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两人擦肩而过，萧昀愣了一秒，赶紧追上沈翊，“沈翊？”

他拉住了沈翊的手腕，却被甩开了，沈翊冷冷的看着他，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眼眸毫无生息，也无光亮。

萧昀不知道的是，那个会对他笑的沈翊，已经不在了。

“沈翊，你怎么了？”

沈翊看了他两秒，问道，“有事？”

萧昀努力让自己僵硬清冷的脸柔和下来，露出一抹浅笑，“我们不是说下次一起吃……”

“砰。”沈翊扯着萧昀衣领，将他扑倒在地，右手握拳，怒吼道，“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笑话，我告诉你们，我会成为最强的，一定会！”

“沈翊……”这样的沈翊，完全是陌生的，萧昀从未见过，心里不禁有些慌乱，着急的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都想小漓死，你们都这么想的对不对？为什么……我们就想好好的活着……都不行吗？”

说完话，沈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举着拳的手，也没朝萧昀挥过去，而是无力的垂在身侧。

“我好没用……”

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萧昀抬起手摸了摸脸，很是茫然，沈翊哭了……他为什么哭？

就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出来，沈翊哭的撕心裂肺，仰头看向天空。

泪水模糊了视线，那曾经美丽湛蓝的天空，如今看来，也不在美丽了。

为什么要在他最崩溃最伤心的时候，对他笑……为什么……

“你别哭……我不笑了。”萧昀记得沈翊说自己笑什么，以为沈翊是讨厌反感自己笑。

沈翊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哭，用手背擦掉眼泪，也还是会再次流出来。

“下次换我给你做饭好不好？”萧昀询问着，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人，只记得沈翊喜欢吃东西。

虽然他不会做饭，但他可以学，他想看沈翊笑，而不是哭。

似乎是哭够了，沈翊从他身上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要走，萧昀连忙爬起来拉住沈翊。

“下次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话还没有说完，沈翊就推开了萧昀。

“别碰我。”

手无力的垂下，萧昀看着沈翊越走越远，直到连背影都消失在视线中。

他跑到厨房，每天都看着别人做饭，刚开始他会被撵出去，那些人嫌弃他碍手碍脚的。

可萧昀就是一直坚持在厨房，即便被打被骂，也不走，后来那些人也就随他看了。

再后来，萧昀还会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拿起锅铲，试着做饭，一次次失败，手被油烫到，切菜不小心伤到手，都是常有的事。

终于让他学的有模有样了。

很久以后萧昀才知道，原来那天沈翊心情不好，很不好。

夜漓被钉在木架上，在沈翊面前，被放血，做实验，测试夜漓血的作用。

那一天，鲜血侵染大地，沈翊被人按在地上，生生看着夜漓被折磨。

难怪那个叫夜漓的小姑娘总是手上缠了很多纱布，别人训练是真的训练，而她训练，是放血。

而且越放越多，想必那天，夜漓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沈翊才会情绪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