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嗅到死亡的味道。

客栈里、街道上，鸦雀无声。

半人马收回铁链，链尾的倒钩上血液蜿蜒。

它开口：“动手一事，我亲眼所见，无可辩驳。略施惩戒。”

被略施惩戒的黑猩猩趴在雪中，身躯无意识地一颤又一颤，基本去了半条命。

那只半人马似乎在认真执法，他们各执一词的部分没看见，便全然不信；真正出客栈的部分它看见了，就动手给公道。

它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抬腿迈步就要带其余半人马继续行进。

卫寻脑子嗡嗡作响，心里的声音在争先冒出来：他们预设的场景不是这样，不能就这么让它们走了！

她的话还未从喉咙里蹦出来，身边纪淮按住她手，目光投在黑刀那块方向，虚弱又解气地说：

“嘶，真是多谢大人！如果不是大人在，我们也要落得跟被折磨的平民一个下场了！”

半人马们停住脚。

卫寻屏住呼吸，心提到嗓子眼。

匣子瞬间瘫倒在地。

“折磨平民？”半人马转过身，“证据。”

纪淮眉峰冷峻，“客人们都见过，这黑猩猩喜欢时不时拿平民、奴隶进行表演，私用刑罚，就在大堂中央，让大家都欣赏它的表演。”

他点到为止，不再拉其他人下水，只咬住黑刀和匣子，忿忿地说：“肯定是折磨平民、奴隶惯了，现在连同为贵族的我们也随意欺负！要不是大人做主，恐怕我们小命难保！”

“你……你在胡说什么……”匣子颤抖着反驳，“根本没有这事……”

半人马充满压迫的视线锁定它，匣子浑身发冷，艰难地为自己和黑刀找出路：“大、大人……我们怎、怎么会干这种事……我、我们的老大，也、也不会允许的啊……”

卫寻状似不经意地嘟囔：“那谁说的准呢？”

这话若是被证实，那可比手下人闯祸要来得严重多！

头顶上的威压更盛，匣子都快坚持不下去，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暂时丧失。

好像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在卫寻和纪淮也摸不准半人马的心思时，视察团终于有所动作。

“既然如此，我们正要上刑山，你们就跟着一起，当面对峙。”

两只半人马走出队伍，到他们身后，示意他们起来，往前走。

匣子一脸死灰，哆哆嗦嗦搀起半昏半醒的黑刀，卫寻和纪淮对视一眼，跟上队伍。

……

一路沉默。

快到山顶时，就看见一列列黑猩猩堵住通路，正中间那只，狰狞的刀疤从头顶劈至右耳，它的视线直直锁定在半人马里的卫寻和纪淮身上，眼神跟看死人差不多。

看来，刀疤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那必然也知道他们把脏水往它身上引了。

分清敌我关系的刀疤满身戾气，但面上却扬起笑，若无其事地迎接视察团，“欢迎大人们来刑山巡察，大人们这边请……”

半人马停住上山脚步，俯视看它：“你来的正好，我且问你，这两个，是你下属吗？”

半人马移开高大的身躯，露出奄奄一息的黑刀和两股战战的匣子。

刀疤眼风横扫，警告它们别插话，脸上堆笑道：“不算下属，但是我市集中人，归我管辖。”

半人马点头，“有人看到它们折磨平民、奴隶，此事你可否知情？”

“这……”

刀疤略有迟疑，半人马拖动铁链，再次问：“你可否知情？”

刀疤为难地说：“大人，我不知道啊！市集那么大，人员庞杂，我哪能个个都盯住？平日里我也会在市集巡逻，看有无违反规定的，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肯定早就处置了，哪会等到现在？”

“再、再说了，平时也没别的贵族们反映过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它眼珠子转向卫寻和纪淮，一字一顿道：“你们真的看见它们干这种事了吗？”

卫寻被这眼神看得脊背发凉，但她越到这种时候越能演，当即有种被质疑地不爽：“前几天不是天天上映吗？就客栈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