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说，还请皇上饶命！”牛嬷嬷急切地磕头求饶道，“是，是婉才人指使的，因为那日，奴婢刚好路过西暖阁，便看见婉才人伸手推了一把婕妤娘娘，婕妤娘娘一时没站稳，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后来，婕妤娘娘卧地不起，婉才人还以为娘娘是装的，还上前踢了几脚，才怒气冲冲地回了偏殿，而奴婢因为一时害怕，不慎打碎了手中的茶盏，引得婉才人回头，看见了奴婢，奴婢还因此挨了一巴掌。”

“你那日脸上的印子不是摔的？你为何从未在本宫面前说起过？”容妃语带责备地说道。

“因为奴婢害怕，怕传出去，婉才人会不放过奴婢。”牛嬷嬷哭泣着道。

“婕妤娘娘去了之后，婉才人便要挟奴婢切不可伸张，还让奴婢去找了仵作，掩盖那日之事，还用了些香料，想让婕妤娘娘的尸首尽早腐化，免得哪一日被人发现了！”牛嬷嬷一股脑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推到了不在场的婉贵人身上。

皇上自是不会全然听信牛嬷嬷之言，毕竟牛嬷嬷跟了容妃多年，这时候反骨，疑点重重。皇上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抚了抚额道：“据朕所知，守着那屋子的太监曾见过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东张西望地出没在哪里好几日，可是婉才人身边的人？”

“这？奴婢……”牛嬷嬷想了想，自己并不知道这出了，到哪儿给娘娘揪出个小太监来？莫不是皇上的故意试探？牛嬷嬷暗藏这心底的疑惑，选了个折中的回答，“奴婢不知。奴婢与婉才人本也没什么联系，若不是奴婢运气不好，也不会摊上这样的事儿，还请皇上看在奴婢坦诚认错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牛嬷嬷的哭哭啼啼，皇上自是烦不胜烦，转而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仵作道：“你呢？还不交代么？”

“臣知罪，臣也是受婉才人指使的。”见皇上似乎不太相信，仵作忙拿出刚刚趁着牛嬷嬷招认这会子工夫想出来的说辞道，“臣在这宫里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人能欺的小官，那日牛嬷嬷找到臣的时候，臣一开始还以为是容妃娘娘的吩咐，连问都不敢多问，便匆忙应了这差使，后来，牛嬷嬷拿着银子来打发臣的时候，臣才知道，指使的人是婉才人。可那会子事都做了，才反悔，除非臣不想要这官帽了，只能一错到底，只愿这事不会被人发现。”

“行了，梁铨，带他们下去画押，交给大理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低调处理掉此事。”皇上冷冷地撂下一句，便走了！

待皇上的背影消失在玉华宫内，容妃这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对染香道：“传话给舅舅，私底下想个法子，好生安顿一下他们的家人，指不定还有出来的机会呢！”

“是。”染香应道。

容妃忽然带着几分伤感地道：“本宫身边就剩你这么一个可用的人了！那个小太监，明日就替他改了名字，叫做小四子吧！好记些！等过几日风声紧了，怎么做，你可明白？”

“染香明白！”染香忽然煞白了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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