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完好无损。

手，完好无损。

衣物，完好无损。

终于确认完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何天清才有些后怕的放松下来。

刚刚他真以为要gaover了，突然被定身，这就很难受。这操作他本来打算让镇长试试的，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这个让人瞬间移动的能力，何天清自然而然想到了孙向晨，明明是很远的距离，却能突然拉进距离。

天空被一层灰色的云笼罩着，地面是见过的小土包，墓碑依旧残缺，但每座墓前都站着一副副完整的骷髅，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由白骨组成的路。

这条白骨路宽一米多，长到看不见尽头。

这块墓地比梦境中大得多，如果梦境中墓地面积是1000平方米，那这块墓地至少是其十倍，甚至还不止。

如果在上面走，对逝者不尊重，所以何天清选择从旁边走。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在那里，孙向晨在等着他。

在与镇长的接触中，何天清其实有点猜测，鉴于镇长并不想和他多少交流，他就没问多余的事，但孙向晨不同，它的态度，并不像镇长那么恶劣，留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花费了这么多心思，亲自把他请过来，想必对和他交流并不反感，或者说一直在等他。

灰暗而压抑的环境中，何天清一人孤独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一副副骷髅或许是于心不忍，为了不让何天清感到孤单，它们排着队，自发跟在了他的后面。

察觉到身后动静的何天清很想问问它们到底啥意思，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是金。

为了保证能在它们暴起伤人时第一时间发现，他决定侧着走，并时不时停下来原地转一圈观察。

一路下来，跟着的骷髅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队伍，不过好在它们没有异动，否则又是一番苦战。

走了一段时间，何天清终于能够看到终点，那是一个由无数白骨垒起台阶和王座，王座把手处还点缀着两颗头骨。

孙向晨正坐在上面，右手中拿着一颗头骨，它将那颗头骨向上抛，等落到一定高度后又将其接着。在它的脚边，整整齐齐堆放着与把手同高的头骨。

它右脚搭在左脚上，正在摇晃，左手则拍打着手下把手的头骨，整个鬼时而变得腐烂，时而变得与常人无异。

跟在后面的骷髅看到孙向晨，皆跪拜在地，不敢抬起头。

本应在系统背包里的黑球，突然出现在何天清手里，他犹豫片刻，拿着这个黑球走向孙向晨，当走到台阶下时，黑球自动脱离，分解成鬼物玲玉。

整个变化让何天清再次涌起了后怕的情绪，因为这个变化说明那颗黑球不是血之晶，玲玉没有被消灭，而是处于另一种形态。

如果他一直没能察觉，极有可能会被背刺。

玲玉飘到孙向晨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惴惴不安，右手反复摸着左手的骨背。

孙向晨仍旧在变换形态，等终于能够维持普通人形态时，它才从王座站起来，亲切地牵起玲玉的手骨，笑着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未怨恨过你，并且一直想要当面对你说一声谢谢。感谢你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真相，让我能够准备好后事，而且在阴差阳错间通向了最好的结局。”

在玲玉腐烂的脸颊上捏了捏，孙向晨抱住措手不及的玲玉，“谢谢。”

玲玉回抱，双肩颤抖，眼角滑落一滴血泪，在孙向晨的怀抱中，它的头也变成了白骨，然后整个身体都成了骨灰，飘散于空中，再无痕迹。

比起玲玉自认为的赎罪，到最后仍是鬼物，得到本人的谅解和感谢，才是让它解脱的关键。

“你很特殊。”等到玲玉再也没踪影后，孙向晨走下几节台阶，与何天清平视。

“我知道。”何天清回道，他早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特殊性，无论是被系统特别针对，还是上次李素明问他的世界末日问题，无不昭示着有些事只有他能做到，无论是系统还是官方都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