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霍这么一吼，许念像吃了屎一般的极不情愿的转了身，眼神从林霍转向严炔，她看上去有些颓废，失了大部分活力，葛甲也好，张亦齐也罢，更或者是艾予捷，让她产生了太多的质疑。

小女孩未曾体会什么叫人情残酷，就被迫亲眼目睹绞肉机的运转原理，一时接受无方。

“严总，我要请假。”她看着严炔说：“SOUL眼下不会这么快出道了，你给我几天时间吧。”

见严炔并未想要表态，再度道：“不需要很久，五六天就足够了。”

“一天！”林霍道：“SOUL眼下是什么情形？大好时光让你拿去浪费，谁告诉你说不会那么快出道，我会让你们剩下的这几个人不受影响的重新站在舞台上。”

许念哀怨的看向林霍，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魔鬼东西啊？

“五天！”她丝毫不让。

“一天！”林霍看上去更加坚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仿佛能给你喷出火来，将对方烧成灰烬。

“两天。”严炔出声：“两天之后我要见到一个满血复活的许念，不要找任何借口！”

“两天就两天。”许念欣然接受了，似乎严炔从不给你反驳的权利。

......

艾予捷站在医院拐角，脚步就顿在那里。她看到南兮坐在门口长椅上，不大一会护士喊了一声便跟了进去。

艾予捷透过玻璃往里看，葛甲面如死灰的样子印在她脑子里。没错，是没勇气，连说一句抱歉之类的话都说不出口。

可是说了又顶什么用呢？不过是加害者得到一点心理安慰罢了，她不需要。

南兮像个做错事的小姑娘一般站在葛甲的病床前，这是这两天以来葛甲第一次愿意面对她。她从一开始的无助加茫然渐渐归于平静，镜子碎了，一堆残渣，映出一个残败不堪又怨天怨地的自己。

“你走吧，不要再站在门口了。”葛甲发出沙哑的语调，如同一个苍老的老太婆，“佟”的一声敲在南兮心里。

她说：“我爸妈不告了，当然这不是第一次向金钱妥协。曾经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今却成了他们的累赘。我不怪他们，不怪无人能给我一个公道。那天林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虽然很自私，说的很难听，却并无道理。与其说恨你，不如是恨我自己，水是我抢着喝的，说到底，南兮你也是受害者罢了。但是......”葛甲抬眼，看向南兮，一字一句道：“但是请理解我，不恨不代表我还想见到你，不论是你还是严氏任何一个人，请不要再来打扰我。SOUL如何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走吧。”

她说了很多，大约是这半个多月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葛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那副嗓子却毁的干净，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可能。

“对不起。”南兮无话可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更是让她羞愧不已，轻的毫无分量。

许念说消失就消失，哪怕严炔只给了她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内消失的干干净净。南兮不清楚张亦齐在这段日子里是如何疗伤的，或者心中有没有对许念的一丝歉疚，她只知道，两天之后，张亦齐淡出了热搜，甚至淡出了这个圈子。

没错，只有两天，对大部分吃瓜群众来讲，就好似张亦齐这个人从不存在一般。

两天之后，南兮是在林霍那间酒吧的一个包厢里将许念拖出来的。只见她扎着高马尾，手中拎着啤酒瓶，跟着劲爆的摇滚节奏闹得天翻地覆，小小的包间被她搞得像是抢劫现场。

南兮一向不懂得如何去安慰旁人，尤其是被甩这件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是这样想的，却没法这么堂而皇之的讲给许念听。

许念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南兮身上摇摇晃晃的从酒吧走出来，三更半夜两个女人在街头吹着冷风。严炔电话打来的时候，南兮正拼命的拽着许念不让她在这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乱跑，气喘吁吁的征求严炔：“能不能让她住一晚？”

严炔一再沉默，南兮就知道没戏，那地方是连林慧都未曾踏入的地界。正欲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