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再贫，这顿收了。”

楚兮淡薄漂亮的眉眼没在灯色阴影里，带着调笑：“嗯……让我想想……”

他闭过眼睛，声音疏懒：“母后道，为君者是天下之主，也是万民之奴……要我他日登上高位，不可忘了为帝本分。”

楚后这番教导倒是和当年教楚煦的截然不同。

或许楚后是真正将楚兮当帝在教？而楚煦更多是辅佐楚兮开疆拓土？所以对楚煦的教导才那般功利？

萧长歌这般想着目色放松下来：“你母后是真的将你当大越未来的帝，她待你倒是不错的。”

楚兮唇角轻轻扬了扬：“是很不错……吧。”他声音落得慢。

萧长歌静了片刻，突然问：“那你七霄花，是怎么来的？子南扶依同你，是什么关系？”

上次在岷山，她知晓楚兮作为对她无害，没有多问。但这一事，到底盘横在她心头许久。

她并不知道大卫和大越国交如何，那天雨夜刺杀，子南扶依并没有要隐藏身份的意思，而且看模样，也绝不像楚兮后来所说，只是为了骗过月生做的一场戏。

不管子南扶依初衷是什么，但是要杀她，该不是假的。

所以楚兮的七霄花是他托付给子南扶依的，还是子南扶依从大卫带过来给他的？

楚兮神情倒没有多大变动，似笑非笑，叹了口悠然的气：“小长歌……扶依倾慕我，连国宝都大方送了……你连一口粥都喂不好，可怎么办呢？”

连大卫七霄花都拿出来千里迢迢往楚兮手里送？这也是爱的深沉了。

难怪子南扶依咬着一口银牙，非要杀她。

还什么？扶依？怎么不干脆叫依依呢？

萧长歌眉头一皱，语气便沉了，挂着虚虚一张笑面：“太子殿下，人姑娘名字是两个字？”

楚兮低头笑：“不打紧，我中意三个字的。”

萧长歌倨傲的挑了挑眉，她跪坐近了些，勺了勺粥吹凉了些，送过去，押着他的耳侧，低声道：“不如再试试？陛下粥，其实喂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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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的阆邑，已然陷入沉睡。

只有包子铺点上了灯火，一匹快马奔踏在雨水里，马上的玄衣卫腰佩金剑，拉过马缰，神情肃穆。

马未停稳他已从马背上翻下来，苍鹰盘空落在屋顶，他斗笠蓑衣上是淌下的雨滴，笔直走到前台：“老板娘，请问萧雅住在哪间？我是他的家仆，家中出了大事。”

年轻人语气急切，老板娘倒是隐约记得这位好像是楼上那位公子上次来时的马夫，忙道：“天子一号房。”

年轻人道一声谢，慌忙上了楼。

那墙侧缓步走出的紫衣人，手中转过一串玉质佛珠，面容隐在清晨的雾气里，红润的唇瓣缓缓一勾：“锁筋针已解，修罗引再不可控，我们陛下呀……”

“您最喜欢的血气，就要来了。”

身侧跪地的金吾卫低声问：“消息已经送到，傅大人昨日已到不周山昨夜已事起，咱们是不是也该回京了？”

紫衣人目色幽沉，带着些微慈悲和喟叹。

“两国大战，要死那么多人，阆邑有大佛，我们先去拜一拜吧。”

楼上，萧长歌正在软塌上沉睡，外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她自锁筋针解封之后五感比过去灵敏许多，听声音是朝楼上来的。

果不其然传来扣门声，想也知道是谁了。

可宋烨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她？

萧长歌看一眼床榻上还在入睡的楚兮，披衣轻步下去，拉开房门，先手指抵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她和门走出，眼见宋烨眉宇交迫，低声问：“怎么了？”

宋烨解下竹筒，将密信展开递给萧长歌：“不周山出事了，得即刻回宫。”

萧长歌将信简展开。

简短几行字不过道一件事，卫国过关的客商队不知怎么袭击了大俪的驻军营，杀了好几个人，大俪驻军拿下了客商队，可大卫那边有客商家属找上营地，要卫国驻军来要人，大俪扣人不交，两方昨夜已起了争斗。

要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