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板上，两个身形高大的嬷嬷同时按住九儿的胳膊。

四周站满了人，连带着岸上的路人，瞧见这边的动静，也时不时抬脚张望。

没有人制止南宫岚的恶趣味，更无人对九儿的哀求伸出援手，众人麻木又兴奋的盯着这一幕，他们也好奇，这张面具下，到底是多么骇人的丑容。

两个嬷嬷用力控制住九儿挣扎的身子，其中一人伸手捏住九儿的下巴，九儿面色苍白，使劲晃动的脑袋，就是不让她得逞。

“五姐姐，不要，求求你”

她苦苦哀求，小脸惨白，脆弱的瞳孔里尽是恐惧和害怕，偏，她的这份惊恐，愈发让南宫岚兴奋。

她愈是挣扎，说明她的脸毁的越厉害，那今日她还非得扒下这面具，让长斐哥哥好好看看，这丫头是如何丑陋，何其让人恶心。

九儿的哀求凄厉且脆弱，君长斐蹙眉，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小姑娘如此难堪，很过分。

拧眉间，正要出声阻止，左胳膊的衣袖却忽而被人扯了扯。

南宫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皆在九儿身上，趁着南宫岚因为兴奋无暇顾及其它，一直偷偷打量着君长斐。

所以，当察觉君长斐的举动时，她第一时间制止。

“世子，五妹妹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清楚，如果你现在帮助九妹妹，五妹妹只会把她欺负的更惨，只是掀开面具而已，九妹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无碍的，您现在不作声，才是帮了九妹妹，您想想芳芳表妹”

一句话，既解释了她这个四姐姐为何不帮忙，又暗示了南宫岚的胡闹任性和恶毒，更会让君长斐觉得，她知书达理善良聪慧。

南宫蝶沾沾自喜，果然，君长斐听她这么一说，也不说话了，只眉头皱的更紧。

确实，以南宫岚的任性妄为，如果他此时帮助这个丫头，等回了将军府，南宫岚许会因为嫉妒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前车之鉴，这件事不是没发生过，廖芳芳，南宫岚亲舅舅的女儿，她的亲表妹。

去年宫宴，他不过同那廖芳芳多说了一句话，南宫岚就当场摔了杯子，说是手滑，事后却借由廖芳芳推她入水，让廖家狠狠责罚了她。

自己的亲表妹都不放过，更何况，在将军府不受待见的九小姐。

“五姐姐，不要....求求你.....不要”

令人窒息的空气中，九儿依旧在苦苦哀求，为了防止她挣扎的太厉害，其中一个嬷嬷不着痕迹的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脖颈间传来的窒息感和灼痛，几乎让九儿昏厥，她被迫仰着脖子，皱缩的瞳孔尽是红丝，泪眼朦胧中，她陷入无尽的绝望。

顾游，如果顾叔叔能来救她，该有多好。

念头刚起，湖面忽而刮起一阵疾风，层层叠叠的水花翻涌奔腾，场面极为壮观，众人被激的一阵惊骇，面面相觑间，还是南宫岚先反应过来。

“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她的面具拿开，真是气死我了！”

南宫岚的注意力一直在九儿的脸上，此刻，她可不管四周什么动静，只气恼为何这么久，那疯丫头的面具怎么还没摘掉。

听见四周惊呼，更气恼突然的变故会影响君长斐看到九儿的残容，所以，疾风一过，她立刻朝两个嬷嬷吼出声。

九儿瞪大眼，她看见了！她真的看见顾游了！

“顾.......唔”

刚喊出一个字，喉咙忽而被掐住，窒息中，眼瞧着面具就要被摘掉，电光火石间，人群后忽而发出一道尖锐的大喊。

“啊！杀人了！杀人了！”